丈夫癌症,要做手术,这种年龄老人做手术,很危险,很可能打麻药下去,就再也醒不来。妻子握着丈夫苍老手,给丈夫梳理花白稀疏头发,她叫着丈夫小名,对丈夫说,放心,已经央求医生,手术时候也会进去,你在帘子里做手术,在帘子外握着你手,你生都没有丢开,老老,也绝对不会丢开你……
他们没有在老夫妻身旁停留,这种夫妻两温馨时刻,不需要旁人插入。
纪询直推着霍染因,到花园角。
这里有片冬日里难得树荫,远远还能看见水池,水池被打理得不差,大冬
纪询说没有错。离花园最近是肿瘤科,这儿散步,不少是重症患者。
医院总是苍老和暮气,尽管护士小姐说近些年癌症患病率逐年年轻,这里大部分病人还是以老人居多。
老人们陪护,部分是看上去中年女儿或者媳妇,另部分是年龄相近老来夫妻,枯黄手与手交叠,斑驳发与发相依。
这些老人大多精神状态要好于护工照料,或者索性自己单独呆着。
那些孤独老人,即使阳光也没有办法驱散笼罩在他们身上淡淡阴霾。
风和暖和光共同作用在肌肤上时候,那种时开阔时惬意感觉,是室内暖气和窗户绝对没有办法比拟。
趴在床上霍染因盯枕边太阳光会,目光稍稍上抬,看见摇摆病号服。
是纪询身上病号服。
纪询要推病床,距离他距离得近,衣服下摆总是蹭到他枕头上,摇晃,荡来摆去,和主人保持同频率。
“……重伤号。”霍染因低声说。
假使人是株木头,他们已经到隔得远远,都能看清木头上腐朽虫蛀地步。
人腐朽是不可逆。
失去生机,只能步步踏入枯槁死亡,这个阶段里,老天所能施与最大慈悲,也只是让爱他和他爱人,陪伴他走完最后段路。
纪询推动霍染因时候,路过对很像他们老夫老妻,丈夫躺在病床上,妻子推着丈夫路前行。
这对老夫妻正在说话,纪询和霍染因也听耳朵。
“嗯,两个重伤号。”纪询耳朵尖,听见,安慰霍染因,“别怕,你抬头看看,周围哪个不是重症患者?”
“不用看他们。”霍染因懒得抬眼,就算伤得实在不方便,他也没有丢掉基本观察能力,“他们都在看们。”
“嗯嗯,看们恩爱。”
“……”霍染因低哼,“嘚瑟。”
他遮遮嘴角,遮去嘴角晃而过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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