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车厢有人。
他从后视镜向后望,但没有望见人,只望见横在脖子上手,双很漂亮手。
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肌理柔腻,就连修得短短指甲壳,都带有珍珠母贝似迷人光泽。
这人终于往前,朝他身上嗅下。
对方凑得很近,纪询觉得他不是在嗅自己身上味道,是在嗅自己脉搏,或者流淌在皮下鲜血,是在透过皮肤,吞吃他整个人。
“什联想?”
“小语从小心脏就不是很好吧。”
“……?”
“咔”声,塑料手铐被孟负山挣破,纪询被直接掀翻在地,孟负山几步奔跑,就消失在墓园下绿化树中。
纪询在原地冷静会,他站起身,回头看眼。
为纪语死和自己翻脸孟负山,多年来执着就是纪语。
他们并不是在开始就翻脸。
当年事发之后,他被警局带走调查,等到洗脱嫌疑,从警局里出来,他和接到消息,风尘仆仆赶来孟负山见面。
而后他们合作。
他们有着共同伤口,和共同目。那时候他们都相信纪语事情没有那简单,于是他们携手调查,找到……那个人,那个纪语大学时候交往男朋友。
他寒毛应激般竖起来。
“银双狮。”好几秒时间后,这人终于说,似乎在
妹妹墓上朱砂有笔写歪,那歪出笔,像是滴将落未落泪,凝在她雪白腮边,遥遥望着他。
纪询艰难地转开目光,挥去脑海中晕眩,从墓园离去。
他再度翻出墓园铁栏杆——从昨天晚上到现在,他进出墓园四趟,墓园大门就没次打开过。
他腹诽这句,遥遥看见自己车子,想拿车钥匙解锁,却摸个空,车钥匙还插在钥匙孔上,亏得时间还早,没人经过,没有把这辆车子给顺手牵羊。
纪询拉开车门,坐进驾驶座,正当将他摸上钥匙时候,只手自后边摸上他脖颈。
分歧由此产生。
对于法律不能审判者,纪询放下刀,孟负山拿起刀。
从此两人分道扬镳。
“……差不多。”微微恍惚之后,纪询说,“放弃吧。纪语死三年。错不是她。”他闭闭眼,藏在心中话,还粘着血淋淋肉,被他撕下来,说出来,“不是她,是,是没有照顾好亲妹妹。自诩能看破切谜题,却看不到纪语身上发生,拙劣罪恶。你还有什不满,就来找吧。不要再浪费时间,浪费生命,越走越远。”
“纪询,你都猜到这个程度。”孟负山说,“就没有什联想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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