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
。
错。
纪询踉跄两步，跌倒在地上，他爬起来，继续向前，他再也再也没有回头，只从牙缝中挤出
个字：
“滚——”
他睁开眼睛！
纪询看见自己手。
他手握着刀，刀锋抵在男人脖颈，锋锐刀尖已经刺破男人皮肤，猩红鲜血涂饰刀刃。
森寒火焰烧灼着他精神，他心中只有片空洞麻木。
那幕不分昼夜，反反复复地在他眼前出现。
妹妹穿着白裙子，满身是血，惊愕父母伏在地上，已然没有气息。
霍染因冷冷抽回手，下
床，到沙发上，还顺势关灯。
“谢。”纪询长出口气。
黑暗里，他总算闭上眼睛。
身体和精神似乎真精疲力竭。
只无形手拽着他灵魂，沉入黑水下梦，他在重又重灰白色梦境中被动行走，直到抓着他手消失，他才看清楚自己周围。
侧身靠坐在床头，曲起只腿，将胳膊搭在膝盖上。
这个姿势下，他线条流畅手臂与小腿全都裸露出来。
纪询目光不免在这因为得到良好且严格锻炼而异常美丽肢体上停留。
他看几息，直到霍染因忽然抬手，用手掌遮住他眼睛。
对方微凉拇指，沿着他太阳穴，缓缓向下擦拭。
梦潮水般褪去。
酒店灰蒙蒙天花板出现在他视线里，他听见自己剧烈心跳声，自梦中带出来仇恨使他四肢麻痹
和谐美满家庭支离破碎。
是谁错？
小语？眼前这个人？
他高高抬起手，手却落不下去，最后只有匕首掉在黄沙中。
起掉落，还有他全身力气与精神。
前方是海，片白浪涛涛海洋。
海洋旁边跪着个男人，提着箱子，但是箱子倒在沙滩上，被黄沙掩埋。
这个男人是纪语同校学长，也是纪语男朋友。
这张脸上最初洋洋得意消失，它变得扭曲，涕泗横流，满面哀求：“不……不……饶……错……真错……不该这
对小语！但你要信……爱小语……”
“真……相信……询哥……爱小语……后悔……”
“过年留在宁市。会值班，但不会每天都值班。”
“这个邀请很美好。”
纪询从霍染因指缝里看见摇晃朦胧灯光。
他含着笑，说：“不过你多少有点误会，现在不闭眼不睡觉，不是因为想着春宵苦短，及时行乐，而是因为……不好意思，精神衰弱，睡眠极差，有人和在同张床上，无法入睡。”
短暂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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