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浪费时间,保温桶给来保管。”谭鸣九连连挽留,“还担心把这大桶东西弄丢?”
“谁担心你弄丢,是担心你保管进肚子里。”
纪询哼笑声,踢着谭鸣九让他赶紧开门。
谭鸣九委委屈屈给办。
询问室门打开又合上。谭鸣九贴心地帮纪询把摄像头给关,纪询干脆没开灯,在黑暗
纪询强打精神去见老人趟,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好,但袁越妈妈是老派小姐,早年还留洋过,见大世面,切都讲究个和风细雨不动声色,全程言笑晏晏关怀亲切,没问任何让纪询无法回答问题。
等两人分开,纪询手里拿个保温桶,保温桶里是新鲜出炉鸡汤,袁越妈妈说是给他带——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,这八成是袁越,只是看他今天神色不好,临时转赠他。
但他当然不能拿属于袁越爱心,于是晃荡着又到局里。
不凑巧。
他到时候,别说袁越,整个支都没人,大门紧闭直接上锁。
能是因为举办过这样葬礼,所以知道蕾蕾想要什。她想留在宁市,不想回来,们甚至起选好比邻墓地。她也不想像现在这样,无关人议论无关事……真抱歉到最后还是不能实现她想法。”
“足够。”纪询说,后视镜里女人不知什时候噙出泪眼,惶然看着他。
他在短暂沉默之后,再说遍:
“足够。蕾蕾知道你所想,她会高兴。”
她会高兴。
他左右看看,揪住路过谭鸣九:“支人呢?”
谭鸣九现在对纪询神出鬼没也见怪不怪:“都出任务去,梧山出个分尸案,袁队带着整个支出去,估计现场情况复杂吧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
纪询本来要让谭鸣九先将鸡汤保管,但保温桶都还没递出去,对方眼睛亮,狗鼻子已经抽着嗅起来。他心生警惕,肘子拐缩回来。
“给开个询问室,睡会觉,袁越回来叫。”
这世上有多少个举办葬礼人,以最亲近关系活成最疏远路人,直至死亡来临之际,才发现他们其实对即将下葬亲人无所知。
其后路无人说话,车厢内唯动静,就是挂在钥匙上金属吊坠,随着车子前进,如同钟摆样来回摇晃,晃着它已被磨秃褪色红色挂绳。
又是几个小时车程,在将夏幼晴送回家后,纪询接到个意料之外电话,电话是袁越妈妈打来,老人家现在正在宁市,她是来扫墓。
葬礼,遗体,扫墓。
今天怎就和死亡绕不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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