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才值得修葺打理。
地狱不值得。
……可是,为什直被他视为阴暗、肮脏地方,个他赚到房租就迫不及待远离噩梦样地方,此刻他却能这样安然放松地躺着。
郑落竹微微抬眼,看向窗台。
为什记忆中只会带来恐怖寒意窗口,那歪歪斜斜缝隙吹进来,却是温热干燥风。
施方泽没回应郑落竹吐槽,就那样枕着手臂侧躺着,沉默看他。
房间里安静下来,尤其在郑落竹气汹汹尾音消失后,更显静谧得厉害,仿佛连时间都静,只剩下丝缕微微热气,连绵而温柔地扑散在郑落竹脸上,弄得他微微发痒。
起初,郑落竹以为是施方泽呼吸,因为两个人离得太近。可是很快他就发现,除施方泽呼吸间温热,还有窗口偷偷溜进来风。
卧室窗户就在床头旁边,还是九十年代铝合金窗,滑道早就坏,再怎努力去关,也总会留下条两指宽斜缝。
郑落竹忘窗户是哪年坏,应该是很早很早,可是这个家里没有个人管它。夏天时候,它是蚊子绿色通道,到冬天,又成寒冷输送口,年复年,直到后来这个房子里只剩下郑落竹个人,他也没试图去修缮。
郑落竹在慵懒困倦里有片刻恍惚,思绪就此踩上云朵,在轻飘飘里发散出奇妙想象。
他好像看见双无形大手,在他离开这几年,把这个房间从整栋楼里单拎出去,拍成平面,挂在草坪上晾衣绳上晒太阳,等晒好,晒得哪哪儿都没灰尘,没细菌,再抖落回原本立体
个破败家,间破败屋子,扇破败窗。气质完美统,干嘛要去破坏?
小郑落竹不懂事,似乎还曾在遥远童年岁月里,偷偷试着去努力关过几次。具体几次记不清,只记得最后次被窗框翘起锋利铝边割伤手,因为太用力,伤口割得极深,小郑落竹害怕极,不是因为疼,是因为伤口血根本止不住,他怕被那两个人发现,就傻兮兮地用力甩手,以为这样可以把血甩干净,结果血点都甩到床单上。
于是接下来事情顺理成章——企图关窗愚蠢行径完全曝光,弄脏床单罪加等,先是女人回来给顿收拾,接着男人回来又补打下半场,最后小郑落竹被关到阳台上罚站,寒风瑟瑟严冬,只穿件小背心。
那之后,小郑落竹再没和窗户较过劲,甚至后面很长段时间,连窗户都不敢靠近。
长大郑落竹倒是可以轻轻松松解决窗户问题,但他不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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