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骨头疼,”陶其然脸皱成团,“特别疼。”
“现在还疼?”
“变身就疼,但是过段时间就好。”
“害怕吗?”
陶其然愣住,茫然眨下眼睛:“嗯?”
“对,”陶其然认真点头,“这几天都在长白山,你知道,可是昨天画到半时候,看见只野兔蹦蹦跳跳进森林,突然之间,就不想再画画……”
随着回忆,他眼中流露出欣然向往。
“已经野性觉醒,身体里活跃着苔原狼基因,为什还要用画笔来描摹山林呢,完全可以像那那只野兔样,亲自去探索,去融入,去全身心地拥抱那些美好……”
赵里静静看着他:“你进森林?”
陶其然收回飘远目光,却收不回兴奋和向往:“那里真很美。”
苔原狼重新变回陶其然,已经是五小时之后事。
这是陶其然第二次兽化,第次是昨天,在长白山上,后来他足足用整夜时间才变回人形,清晨立刻下山直奔火车站,第时间跑回来告诉赵里。
对于在兽形与人形之间切换,他还很生疏。
但不妨碍这五小时内,苔原狼窝在自己床上,紧贴着赵里美美地睡觉。
陶其然重新穿好衣服时候,天已经黑。
赵里不可置信上前,朝床上伸出手。
银灰色狼静静看他,双眼睛清澈漂亮,像初春雪融后山涧。
赵里手摸上他后背。
苔原狼温顺地趴下,尾巴却难掩顽皮,甩过来拂到他手。
“怎回事?”赵里不自觉发问,脱口而出瞬间,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敢相信,还是不愿相信。
赵里:“后来呢?”
“不知道,”陶其然说,“等回过神,已经变成只狼。”
赵里:“还在森林里?”
陶其然:“嗯,直在森林里。”
“身体有什不舒服吗?”赵里问。
北方冬季,夜总是早早降临。
“也不知道怎回事,”陶其然困惑道,“昨天忽然就发生。”
赵里:“变身之前,没发生什特别事?”
“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,”陶其然看向赵里,“就是突然不想画画。”
赵里愣:“不想画画?”
苔原狼不会说话,只会发出低低“嗷呜”。
“你还认识吗?”赵里不确定现在陶其然还有没有“人”意识,“听得懂话吗?”
苔原狼短促地“嗷呜”声,像是不满,下秒就回头叼住赵里手,磨牙。
轻微疼痛里,赵里悬着心下子放大半。
还是陶其然,那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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