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钦看着她歇斯底里样子,心底越发冰凉。
虽然他母亲早逝,可罗秋绫给他留下印象都是温柔善良以及处处为他着想,不说升学择校这些人生大事,就连生活中细微到吃穿用度小事,都会询问并尊重他意见。
他没有资格评判程欣这样做母亲是对是错,他只为程非池感到难过,还有无法抑制心疼。
“路,什路?您想他走路,还是他自己愿意走路?”叶钦理理思绪,顶住压力与程欣对视,字句道,“您尽可以去让他赶走,不管他如何决定,都会尊重他选择。”
刚才通发泄几乎耗去程欣全部力气,她张张嘴巴,不知是发不出声音还是累,眼神逐渐失焦,许久没说出话来。
时间不仅没有让他解开心结,反而变得更加寡言冷漠,像是把整个人都封闭起来,用沉默抵抗外界切干扰和侵入。
叶钦干咽口唾沫,嘴唇微微发颤:“那您为什来找,而不是让他把赶出去?”
程欣又次不可置信般地抬头看他,还没等说出话,叶钦乘胜追击道:“您来找,是因为您拿他没办法,他不接受您安排,所以您只能来找。”
被说中心事程欣脸色白,盖在毛毯下手紧紧交握,声音终于带怒气:“他是儿子,生他养他,把他培养得这优秀,他怎可能不听话?”
“那您尽可以找他说,只要他亲口让走,绝不在这里多留哪怕分钟。”
场剑拔弩张对峙告段落,叶钦长舒口气,放空大脑,目光渐渐飘远:“他没有义务为谁而活……他应该只为自己活。”
不像说给程欣听,反而像是自言自语。
陪程欣在门廊外站会儿,叶钦借着夏末微凉风,平复短短几分钟内
叶钦昂着头,努力不将丝怯懦表现在脸上,实际上从头到脚从里到外,连手指尖都在抖。
他不是不想在程非池母亲面前留下好印象,可情势所迫,如果此刻他选择妥协退让,便是对不起自己这五年里掉眼泪和下决心。
更对不起程非池当年奋不顾身坚持。
思及此,叶钦喉间哽咽,像被团浸满水棉花堵住。他终于知道,当年程非池为跟他在起,到底放弃多少人几世都求不来东西,顶着堪比多少座山千钧重负。与之相比,自己承受艰难坎坷只能算是如羽毛般轻飘飘小簇而已。
“你会毁他,会毁他!”程欣见说不通,急火攻心,不由得换副狰狞面孔,“都是为他好,你如果真喜欢他,就不该挡他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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