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钦放轻脚步走过去,屏住呼吸前,迟钝地闻到空气中酒精味。
他微微低头,看着以个毫无防备姿势躺在沙发上人,弯腰他把他手轻轻托起,在身侧放好,又拿来毯子给他盖上,然后挨着他慢慢蹲下。
他不知道程非池为什会在这里,他只是下意识地不愿打破这来之不易宁静。
或许因为喝酒关系,程非池睡得很沉,薄唇微抿,眉头深锁,叶钦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眉心,轻轻将那褶皱推平。然而当他手指离开,那眉心复又拧起来,好像哪怕在梦里,都充满挥之不去郁结和不安。
他这些年过得不好,叶钦想。他不笑,不是因为笑话不好笑,而是因为不开心,不愿意笑。
几分,为证明自己见过世面,由着宋?把他拖去酒店。
两人合住个套房,宋?进屋就嗷嗷叫着直奔泳池撒欢去。叶钦没他这旺盛精力,上午拍戏全程又跑又跳,下午又在台上站几个小时,腰都酸得不是自己。
冷不丁想起上次去医院看尾椎时那个老医生说“年轻时候要注意保养不然老有罪受”之类话,叶钦慢慢躺到床上,捞条毯子盖住腰,揉着揉着,就迷迷糊糊睡过去。
醒来时四周片昏暗,唯有窗外点点灯光照亮房间陈设模糊轮廓。
叶钦唤几声宋?名字,没听到回应,估计这小子玩嗨还没回来。
可是为什呢?甩掉自己这个拖油瓶,他不是应该展翅冲天,从此万里长空任翱翔,再没有谁能将他困住吗?
离开自己这个坏人,他接下来要走路应该坦荡平顺,遇到人也都心怀善意,他这好,怎会有人舍得伤害他呢?
叶钦想到可能有其他人像曾经自己那样伤害程非池,心就疼得厉害。
他握住程非池手,偶然摸到他右手掌心不自然凸起,小心翼翼地将他手掌翻过来,道与手心其他部分颜色明显不同伤疤出现在眼前。
那蜿蜒伤疤横贯整个掌心,新肉泛着令人胆颤红,已经愈合许久,却还是可以想象刚割开
他搭上拖鞋下床,到外面冰箱里拿水喝。冰凉矿泉水注入身体,激醒混沌神智,以及因为在黑暗中待久有些模糊视线。
他看到沙发上躺着个人。
他以为是宋?不声不响地回来,还把沙发当床睡,上前就拽他挂在沙发外面胳膊:“别在这儿睡,屋里有床。”
摸到袖扣紧扣手腕和沾染人体温度钢制表带,叶钦才察觉到不对劲,他跳起来去把客厅灯打开。
沙发上人并没有因为这番动静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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