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钦顺着他
视线往下看，尴尬道：“上飞机时候太着急，没来得及换……”想到自己本来阳光沙滩舒舒服服，被程非池发来“后天”两个字惊得魂飞魄散，他就怒从心起，“你过生日干嘛不早说啊，那破岛上没有直达飞机，
坐船去他们首都，到那边已经买不到票
，没办法又多待
夜买第二天票，飞机还晚点，今天差点就赶不回来。”
嘴巴张开就就嘚吧嘚说个没完，说着说着音量渐小，没什
底气似，拽着衣服下摆往下扯，挡下半身完全不搭调沙滩裤，苦着脸边吸溜鼻子边控诉：“还被你骗，要不是看在你过生日份上，可就真生气啊。”
只字未提在寒风中等几个小时事。
程非池逆光站着，叶钦看不清他表情，见他不说话，本就弱得只剩点小火苗气势又压下去几分，咕哝着说：“你干嘛去？大过年还出去打工啊，是有多缺钱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件衣服劈头盖脸落下来。程非池把塞在车篮里工作服裹到叶钦身上，自行车往楼洞里扔，拉着他胳膊就走。
钦那外国号码确实挺像最近社会新闻上常播诈骗电话。
不过他不是在南半球度假吗，怎会冷呢？
快餐店旦忙起来，什分班休息制度都是过眼云烟，所有伙计忙到来不及吃晚饭，扯句闲话工夫都腾不出来。
等到真正能停下来松口气，外面天已经黑透。
忽略那堆“快冻死”短信路往上滑，程非池眼尖地发现最上面有条不样：【在你家楼下，你快来接】
工作服不怎厚实，还带着股油腻怪味，叶钦嫌弃得直皱眉，胡乱扭着胳膊，用手背去蹭程非池露在外面半截小臂。
程非池反手抓住他乱动手，被冰得个激灵，偏头问他：“就不知道给打个电话？”
踩着自行车回到玉林小区时候，门口保安亭都熄灯。骑在老小区坑洼水泥窄道上，耳畔唯有风声呼啸，程非池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，叶钦分明是闲着无聊在逗他玩，怎可能真在楼下等他呢？
自嘲笑在脸上停留不过三秒，就收敛殆尽。
越是靠近3号楼，楼洞里蜷缩着身影就越是清晰。
“嘎吱”声刹车响，那黑影抖抖索索地动，接着站起来，先是探头探脑地张望，确定停在那儿是程非池后，冲出来扬声骂道：“你这个骗子，居然骗说你在家！”
声音都是哑，毫无气势可言。路边有盏灯，程非池借着灯光看见叶钦冻红脸和发白嘴唇，还有脚上搭着人字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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