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非池问他明天是否有时间,他按照小姑娘各门课程上弱项给安排好每周补课内容,漏个星期课可能会对进度有影响。电话那头中年男人含糊其辞,隐隐还能听到小姑娘吊着嗓子嚷嚷“不去就要程老师”之类话,还有她母亲絮絮叨叨劝慰。
程非池心知这家要黄,把车停在
到路口等红灯,程非池单脚撑地停在他旁边:“你回家吧,别跟着。”
叶钦慢吞吞地用左手揉右手,困迟钝似:“……啊?”
程非池把自己手套摘,递给他:“这个给你戴,回去吧。”
手套沾体温,还是暖。叶钦接过来就有点舍不得撒手,天知道他写晚上检查,手快冻断。
他直勾勾地看半天,就是不往手上套。程非池以为他娇气病发作,道:“好歹能挡挡风。”
程非池不说话,叶钦以为他不肯帮,嘟着嘴让步道:“那两百字,两百字总行吧?”
说着,竖起两根纤长手指,小心翼翼地比个“2”。
程非池看会儿,问:“什检查?”
叶钦以为有戏,咧开嘴笑:“学习态度不认真,抄错作业应付老师……不过你可别这写啊,中心思想是‘知道错,以后会好好学习’。”
“抄错作业?”
叶钦抬起头,神色迷茫地看着他:“戴上这个就得回去吗?可是……得送你啊。”
困得话都说不清楚,跟他讲道理显然是没用。程非池无可奈何,只好随他去。
叶钦戴上手套,骑车都有劲,顶着风边蹬车边“二三二三”地给自己打气。把程非池送到小区门口,用戴着手套手使劲儿挥,扬声喊“明天见”。
明天周六,大排档那边轮休,程非池想跟他说让他别去,又觉得多此举,他找不到人自然会走,总该让他知道自己态度。
周六早上,程非池在半路上接到雇主家父亲电话,说临时有事全家要出门趟,让他今天不用来。
“对啊,就昨天作业嘛。”叶钦满不在乎道,“把选择题答案抄错,可能是因为这里光线太暗……没事没事,明天带个台灯来。”
这模样,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耍。
程非池不知道他在装还是真傻。如果是真,他家里定把他保护得很好。
经过多方协作努力,叶钦总算在零点之前把三千字检查写完。
程非池骑在前面,时不时回头看眼。叶钦跟他几个晚上,每天凌晨才睡下,困得魂不附体,套着兜帽脑袋点点,自行车在路上东倒西歪,亏得半夜没什人,不然八成要出事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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