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小时后，程非池拎着垃圾袋和鞋盒从楼道里出来，拐到垃圾桶前，把手上
东西
股脑都扔
进去。
太阳刚刚升起，晨
程非池放好东西，回头去扶母亲：“临时来批货，
帮冯阿姨卸货。”
程欣在儿子搀扶下坐在餐椅上，点头道：“应该，你冯阿姨帮们家不少忙。”
六十平不到家里狭小逼仄，餐厅到厨房只有三四米远，程非池回厨房热包子，程欣看到灶台边上放着本书，问：“那是什
书啊？”
“奥赛方面书。”程非池答道，“老师说这届高考开始改革，附加题说不定会从里面选，就随便翻翻。”
他背对着厨房门口，程欣看不见他表情，可她毕竟当十年教师，还是能察觉出儿子言语中漏洞。
下，双手接过塑料袋，道声“谢谢”。
店长阿姨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：“这是这几天晚班工资。”
程非池垂眼看她手上红票子，知道这是让他以后都不用来。
店长阿姨面露为难，委婉道：“阿姨之前考虑不周，你还是个孩子，晚班太危险，你听你妈妈话，好好学习，挣钱是大人该操心事儿。”
程非池沉默不语，不接那钱也不说话，似乎在思考该如何挽回这个来之不易工作机会。
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前三名有数额不小奖金拿，她怎会不知道。
母子二人坐在桌上吃早饭，程欣把肉包子夹到儿子碗中，道：“高二学习开始忙，别再出去打工，供你上学钱还拿得出。”
或许是久为人师原因，程欣说话向来端正严肃不带什感情，加上整个人病恹恹没有生气，即便说着宽慰话，还是莫名给人种无形压力。
程非池闷头吃包子，吃完站起来收拾碗筷，抬头瞥见玄关斗柜上放着鞋盒以及上面印着显眼LOGO，当即便问：“他又来？”
程欣坐着把碗摞在起，淡淡道：“嗯，鞋是给你买，你自己处置。”
晨间风大，店长阿姨先等不住，拍拍他后背催促他赶紧回去：“你这孩子……这样吧，以后还有什适合你岗位，阿姨定第时间通知你，好不好？”
程非池这才应声“好”，接过钱揣进口袋，再次跟店长阿姨道谢。
到家时候天刚蒙蒙亮，屋里拉着窗帘，只有缝隙里泄出点晨光。
程非池轻手轻脚走进厨房，拿个盘子把包子放好，身后传来阵响动，主卧房门开。
“怎回来这晚？”程欣声音很弱，披件衣服，扶着餐桌往厨房这边过来，“不是说两三点就能走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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