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路上,梁栋要把风衣脱下来给顾宜乐挡雨,顾宜乐抓住他手说不用,许是怕路滑摔倒,两人自然而然地牵住对方手,沿着潮湿石板路向前走。
车就停在前面,顾宜乐走到路缘石下方,仰头望时,梁栋也在看他。
雨声静谧,心跳喧嚣。
鬼使神差地,顾宜乐垂眼,目睹着地上影子点点靠近,他提起口气,在气氛正好时候又猛地抬头。
意外就发生在瞬间,两个互相接近人由于没把握好距离和力道,个低头去寻个仰头去够,仓皇之下猝不及防错位,牙齿撞上嘴唇,痛呼和闷哼同时逸出喉咙。
发兴致缺缺,顾宜乐无精打采地走着,眼神无焦点地四处乱飘,直到道明亮乐声闯入耳朵。
这条街很热闹,到处有各种肤色人载歌载舞。前方有个留着络腮胡中年男人站在路边拉琴,拉是首匈牙利舞曲,难度不高,胜在欢快悦耳。
顾宜乐被起伏热烈乐声吸引过去,听着听着,手就痒。他扭头想回车上取琴,看见梁栋站在他身后不远处,将琴盒递过来。
顾宜乐不记得下车时候梁栋是不是就把琴带上,但时间不等人,他把琴取出来,稍微调下音,在个小节过去之后拉动琴弓,适时加入演奏中去。
两重琴声令曲调更加饱满醇厚,却轻盈更甚,络腮胡大叔笑着欢迎同道中人加入,主动拉起和声旋律。
本该缠绵旖旎初吻场合,演变成场惊心动魄流血事件。
十分钟后,顾宜乐等在二十四小时药店门口,手指摩挲着唇角新鲜伤口,明明又麻又疼堪比琴弦崩脸,却点都不难过,甚至没忍住笑出声音。
雨下会儿就停,街道凉风习习,两人没回车里,在路边找把长椅,坐下给对方上药。
音乐会说话,无需沟通就配合融洽,抑扬顿挫,起承转合,跳动音符自琴弦流泻,短暂曲结束,驻足欣赏路人纷纷鼓掌,奏乐者亦酣畅淋漓。
放下琴络腮胡大叔冲顾宜乐比大拇指,顾宜乐也笑着回个大拇指,伴着略显急促呼吸回身时,刚才为他递上琴人站在人群之外原地,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暮色四合,灯火阑珊,顾宜乐捕捉到梁栋嘴角浅笑,忽然间,初次见面生疏,惴惴不安惶恐,摸不准对方心思颓丧,切不确定仿佛都凭空消失。
他飞过九千多公里来到这里,为就是让无数次出现在手机屏幕里面孔、被软件压缩失真声音,还有属于他微笑,与真实世界严丝合缝地重合在起。
夜里又淅淅沥沥下起小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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