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是个小包工头,你也没拿到工资,替他们出头干什?要讨债也该拉上他们起去,人多力量大,不要个人扛下所有责任,让人家把矛头对准你。”安嘉月规劝,“爸,你要先保护好自己,再去考虑别人,知道吗?”
安刚伟却不听:“人都是招来,他们信任才跟着干,怎能辜负他
窗外梧桐树长得枝繁叶茂,青翠欲滴,炙热阳光斑驳落下,蝉鸣绕耳。不知不觉,已经是初夏。
他手臂撑着窗台,半边身子探出去呼吸新鲜空气,接通电话:“喂,爸,什事?”
安刚伟嗓门很大,把他吓跳,似乎在生气,话语杂乱含糊,有些听不清。
“你冷静,慢点说,别着急。”
安刚伟情绪逐渐稳定,摒除骂人词汇,大概说是之前那笔工程尾款直没到账,眼看快要到工人们发薪日,他今天特意跑到大包工头那儿去讨债,结果被保安拦在工地外边,人都没见着。
们学校,于是他又多个“在厕所和男人乱搞”谣言。
从此他就没再上过培训机构,通常是个人窝在冷清家里,跟着手机里电影,遍遍重复台词来学习表演。
最笨方法,花上最多时间,也能达成最好效果。
戴琳听极为郁闷,好好张漂亮脸扭出个匪夷所思表情:“才个多月?你要气死啊,花这多钱费这多精力才考个第二,你轻轻松松啥也没付出就考第,这世道太不公平!”
安嘉月笑笑:“这世道向来不公平。”
“难道尾款不打算给?赶明儿就到他们那里拉横幅去!闹上新闻之后看他怎办!”
安嘉月知道他爸脾气刚直,劝道:“爸,你好好跟人家商量,别干这种招人恨事,结仇怎办?”
这些工地上五大三粗男人大多没接受过多少高等教育,言不合打架斗殴是常有事,前两年还发生过几个农民工发生口角大打出手、结果死三伤命案。
他爸逼得太紧,恐怕会遭报复。
“可手底下几十号人都等着这笔工资过活呢,总不能让他们白干吧?”安刚伟愤愤不平。
若要直记着这些不公平,还怎往前走?每个人都会被过去所缠绕,但他已经习惯不再理会他们。
他扯回话题,“们再过遍这段吧,完就去吃饭。”
他们俩低头继续看剧本,这时好巧不巧,来个电话。
“不好意思,爸打来,出去接下。”他对戴琳晃晃手机,戴琳摆手表示无妨。
安嘉月走出排练室,走到走廊尽头,靠着敞开窗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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