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。”他声音依旧冷淡,“走吧,以后别来。”
雨下整夜,次日凌晨才渐渐停歇。
尹谌起床后先把窗户打开换气,油倒进锅里还没热,外面门铃响。
来人是小区物业员工,客气地道早上好,侧身指引尹谌
由于力道拿捏得准,唐柊后退两步将将站稳。他连忙追上去,只来得及对门缝喊句“等等”,接着便是“砰”声,门在眼前重重关上。
周遭恢复安静,心跳声也清晰可闻。
半晌,唐柊垮下肩膀,垂头丧气地嘟哝:“说好没地方去随时来找你呢……”
声音很小,几近自言自语,因为没底气,当年承诺放到时过境迁现在如何能作数?
不过好歹进过两次门,至少尹谌没那抵触。唐柊转念想,斗志重燃,放下箱子打算就在这里干活。
滂沱冷雨从蒙着层雾回忆里蔓延到现在。
如果把头顶黑色伞比作个巨大铁笼,尹谌就是被关在笼子里人。
他挣扎过,也尝试过走出去,可往事就像沉疴旧疾,看似已经治愈,每逢阴雨天还是会时不时钻出来刺他下,提醒他别忘它存在。
而亲手造就这切人却说想忘掉过去。
等阵没得到回应,唐柊鼓足勇气追问:“们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
边拆箱子边倒抽气哆嗦着喊冷,方面淋雨确实冷,另方面怀着门里人能听到期待。唐柊认为这不算卖惨,只是合理利用现有条件而已。
大约是听到他祈祷呼唤,刚拆到半,门开。
在唐柊惊喜眼神中,尹谌站在门口,递过来条叠好浴巾。
“谢、谢谢。”唐柊接过浴巾,手指攥紧软茸茸布料,有些语无伦次,“那、那刚才提议,你……同意吗?”
尹谌背对室内灯光,表情隐没在楼道昏暗光线中。
尹谌仍不做声,抬脚往前走。
他步子迈得很大,全然没有顾及伞下另个人。
唐柊急忙跟上,未愈脚伤限制他速度,况且他还带东西放在楼洞口。等他把长达米扁平纸箱抱起来,连蹦带跳地跟进住宅楼里,差点没赶上电梯。
这会儿没有其他住户进出,轿厢里只有两个人。唐柊把沉甸甸箱子放在地上,手扶着,手又擦把脸:“待会儿想借你家卫生间用。”顺便理理湿漉漉头发,平复下呼吸,“如果有干毛巾就更好。”
尹谌恍若未闻,电梯抵达楼层,他率先走下去,掏钥匙开门,并在唐柊试图用手上箱子卡住门缝时候抬手抵住纸箱边缘,连人带箱子推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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