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仔细辨别戒托,否则无人能发现,这装满甜蜜的铁盒内,暗藏着足以杀人的凶器。
怡情酒吧的安检,珠宝展的扫描,归根结底都是由人操作的检查。而在普通人的认知中,很难将糖果这种代表纯真童年的零食与犯罪联系到一块儿。
不得不说,这武器比虞度秋的刀片项链更隐蔽、更高明。
但柏朝仍有一事不明:“姜胜手里有枪,你为什么不用枪?冷兵器和暗杀在这个年代已经落伍了。”
“我不喜欢枪,太吵了。”费铮耸肩,“但若是万不得已,我也会用。”
方,或许能提供线索。
可费铮说的似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:“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,只记得他每次寄钱来,会捎带一盒糖,就像这样的。”
费铮打开刚买的糖盒——那是一个圆形的铁皮盒子,印着花花绿绿的水果图片,打开之后也是五颜六色,一颗颗不同口味的水果硬糖如宝石般色泽鲜艳,剔透漂亮。
“我以为‘糖’是一个代名词。”柏朝说。
他自小跟随柏志明学习“专业知识”,对业内黑话了熟于心,“糖”在某些交易中即指毒|品。
毫无参考意义的回答,直接终结了这个话题,柏朝只好回到对话的起点:“所以这糖有什么特别之处?能让你吃到现在?”
“没什么特别的,只是一盒普普通通的糖。”费铮道,“不过以前在我老家,那个鸟不生蛋的穷乡僻壤,这可是很稀罕的东西。”
他面带微笑地诉说起了往事,戒指中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味,逐渐覆盖了糖果的香甜。
“我起初会分给同学吃,大家都很喜欢。不过再稀罕的东西,见多了也就不稀罕了,何况升上高中后,还有几个孩子会嘴馋一颗糖呢?我的糖渐渐也就不那么受欢迎了,只有我一个人还爱吃。”
“后来我父亲去世,我母亲改嫁,小地方流言蜚语传得飞快,没爹没娘的孩子最容易被欺负,甚至连
费铮笑了,随机挑选了一颗糖,扔进嘴里含着:“跟虞度秋相处久了,果然都会变得疑神疑鬼。”
柏朝盯着他拿糖的手指,冷不防地说:“这糖长得好像宝石,就算往里面藏一颗真宝石,也不会被发现吧?”
费铮空无一物的手指停顿了一瞬,继而赞叹:“你真的很聪明,难怪柏志明、裴鸣和虞度秋都看中了你。”
他手上一晃,像变魔术似的,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戒指——也是红宝石,不过杂质偏多,不够纯净,顶多值十来万。
“偶尔可以充当伪装,没人会察觉。”费铮随手一抛,戒指哐当落入铁盒,迅速与其他尺寸大小差不多的糖果混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