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凛怔了怔:“他……特意选的?”
柏朝没有说是或否,只道:“他真正的想法,从来不会挂在嘴上,你懂吗?”
纪凛似
“花园里随便摘的,您喜欢,一会儿我让人送些新鲜的过去。”虞度秋抽出手中的一枝花,递给她,“月季代表幸福、光荣、希望。光荣留给穆浩,幸福送给你们。”
纪凛正出神地望着那块墓碑上的名字,突然间,自个儿眼前一片雪白。
虞度秋笑眼弯弯地看着他:“希望赠予你,纪队。我向你保证,我们会赢的。”
出园的时候,还是由穆浩爸妈领路。
夫妻俩入园时沉重的心情经过一通发泄倾诉,释然了许多,虞度秋与他们并肩,时不时地说点俏皮话,老两口被逗笑了好几回。
需要写粉笔板报的时候,都是找他写,如果他真的被……那我宁愿他死在那条雨巷里,少受点折磨。”
饶是虞度秋,在这样的气氛下,也说不出嬉皮笑脸的调侃话来,只道:“别自己折磨自己。”
“没事儿,我承受得起……”纪凛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再去看那墓碑,“话说,咱们该走了吧?出来太久了,我还要回去再理一遍案子。叔叔阿姨今天伤神了,也该回去休息了,我去喊他们过来,最后和穆哥道个别。”他说完,便朝树荫走去。
虞度秋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,望着他离去的清瘦背影沉默许久,轻叹:“他现在是一具被责任感驱使的空壳,丧失灵魂了。”
柏朝封好了剩下的酒,回:“责任感也够了,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奇迹呢。”
纪凛和几位保镖跟在后头,手里拿着那支意外收到的白月季,左右端详:“一朵花都能编出那么多寓意,他可真行。”
柏朝摇头:“不是编的,六月的花植册上写了,他看过,记住了。”
“……那他记性确实挺好。”
周毅突然发现了盲点:“小柏记性也不错啊。”
“没他好,也没他心细。花园里那么多花,他独独挑了月季,酒窖里那么多酒,他偏偏选了巴克龙。”
虞度秋低低地哼了声:“死去的人不知在哪儿腐烂,我不允许活着的人也在我面前腐烂。”
他俯身,将酒杯与花束一块儿摆在了墓碑旁,随后抽出了两支花。
纪凛带着穆家夫妇重回墓边,最后和空墓道了别,夫妻俩看到那两杯无人喝的酒,眼眶又红了一圈,说:“你们怕是再也没机会跟他喝一杯了。”
“没事的,我也不爱喝酒。”纪凛想必绞尽了脑汁,可说出的安慰仍旧无力。
孟兰也不想再说这些伤心话,转移话题道:“这花儿开得真漂亮,度秋,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