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朔想到余棠那句“不喜欢你”,从未有哪刻像现在这样,恐慌潮水四面八方涌来,呼啸着要将他整个吞没。
他硬着头皮没带上结婚证,两手空空地下楼,边开门还边在想接下来说辞,余棠愿意打他骂他还好,如果不愿意,他就抓着他手往自己脸上招呼。
苏朔在门口演习几遍,确定自己能把这套动作干净利落地完成,才沉下口气,视死如归地抬起头。
然后便撞上余棠冷冷看着他黝黑双眸。
苏家因为余棠到来扫阴霾之气,苏母飞快地把自己拾掇精神,吩咐厨
井泼妇”。
苏朔讨厌父亲说法,却也不赞同母亲这样行为。等到单独相处时候,他对母亲道:“如果累,咱们就搬走,不稀罕这点家产。”
苏母脸色立刻变:“不走,不能走,这些应该属于你,凭什们娘儿俩走。”
这些年来,母亲给苏朔留下最深刻印象就是执念过重,他软言相劝道:“现在能挣钱,放心吧,再来几个您这样也养得活。只想您每天开开心心,逛逛街,遛遛狗,打打麻将,咱们不需要、也没必要去抢。”
苏母先是怔会儿,随即扯开嘴角地笑:“傻孩子,你错,妈妈争其实是口气。”说着,她将目光转向躺在地上结婚照,“结婚时候,刚怀上你,不顾全家反对非要跟你爸结婚,你爸在婚礼上发誓说这辈子都会对好,任何东西,只要是他拥有,就全都是。可是慢慢,他就把这些忘,谁稀罕他房子他公司啊,只希望他记得自己说过话,只能遍遍地提醒他,好声好气地说,没用,就跟他吵架,吵架也不管用,就哭闹,明知道自己样子有多丑多丢人,可是难受啊。”
苏朔看着母亲瞳孔里光和地上相框样碎得四分五裂,顿时如鲠在喉,句话都说不出。
过许久,苏母再次开口,脸上笑变得从容许多:“你说得对,何必要争抢?这多年,早该知道,人心变就是变,回不去。”
安抚好母亲,苏朔去卫生间洗把冷水脸。
他心里堵得难受,好像有什东西源源不断涌进来给他施加压力,又好像有什东西在悄悄溜走,抓也抓不住。
结婚证就放在床头。他记得之前两本结婚证是放在起,余棠把自己那本夹在他这本里面,如今打开抽屉,只剩本孤零零地躺着,说不定过会儿会变成本绿色,同样是三个字,却象征着两个人从此再无关系,过往切都将在岁月流逝中逐渐远去,直至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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