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忘。”
刚才在办公室,班主任问起他这几天为什不来上课,他回答也是这两个字,忘。
这是最简单,也是最不容易出错回答。般提问人听到这样答案,都不会再追问。
因为态度已经摆明,不在乎,没放在心上,所以才会忘。
足够失望,便无法再问下去。
可有些事避不开,躲不掉。就像现在,不止全班,全校都知道高二(3)班徐彦洹放俞心桥鸽子。或者再过分点,徐彦洹耍弄俞心桥,让俞心桥在全校面前丢脸,让他怀着期待被大雨淋湿,再跌落谷底。
全班几十双眼睛汇聚在两人身上,可以预见下个课间,两人对话内容,就会传得举校皆知。
即便这样,俞心桥还是问:“你收到短信吗?”
“没。”徐彦洹回答。
“还给你打好多电话。”
老板也说小徐中午就回家。
俞心桥不知道徐彦洹家住哪里,愤怒之余又觉得委屈。就算不想赴约,也可以打个电话,或者发条短信,他手机号就写在信封背面,轻易能看到位置。
就算实在不想把他号码输入手机,也可以回复短信。只要徐彦洹给出理由,哪怕是编,俞心桥都会相信。
可是什都没有。
徐彦洹没有拒绝,却也不曾赴约,声不吭地消失,又在让俞心桥担心四天五夜之后忽然出现,什都没发生似,仍旧是那张不见笑容冷漠面孔。
果然,俞心桥说:“在音乐厅门口等你半天。”他很轻地笑声,“你好狠心啊。”
类似玩笑语气,几乎听不出责怪意思,甚而也像是不在乎。
然而刚才进教室时候,徐彦洹已经看见俞心桥苍白如纸、宛如刚生过场大病脸色。
让人轻易联想到放在破旧桌子上苹果,无论多新鲜,在那样狭小逼仄空间里,被腐朽肮脏空气包围,只会渐渐流失水分,褪去
“哦。”
安静片刻,俞心桥问:“是家里出什事吗?”
他为徐彦洹找好理由,但徐彦洹知道他想问什。
“没事。”
“那是不是——”
回到教室,徐彦洹径直走到自己座位。
从书包里拿出书本和笔袋,抬手时候牵扯到肩上伤口,面色霎发白,徐彦洹咬紧牙关,不吭声。
他怕被发现,又要以打架斗殴搪塞。学校也怕事,若知道他把自己亲生父亲打到头破血流,处理方法多半是劝他退学。
不能再让母亲为他向任何人下跪。
深吸口气直起身,看见课桌旁道清瘦身影,徐彦洹下意识别开眼,装作没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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