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盒被放在旁边,男孩仍然垂着头,额发遮住眼,看不出来究竟是什样神色。
“多谢哥哥,以后——就不用
“有完没完?关门行不行?”
“天到晚……”
碗撞在锅里,发出清脆声响。商陆没有再把头抬起,任凭无形手重新把把他拉住,拽回到这脏污不堪现实中来。
他在这天晚上,没有再向楼上去。
得是个结束。若是哥哥走,他总得再靠自己。——他不能指望着青年永远住在他楼上,和他样在这种阴冷潮湿房子里头被困辈子。
他们吃饭,是在房间简单支起来小桌板上。桌板上头垫着几张报纸,商父吃呼噜作响,嫌弃饭菜咸,又打几下。这都是家常便饭,商陆声不吭受着,知道若是反抗,会带来更大麻烦。
他已经不是第次被打,在逃不开情况下,不如安安静静受着。这样只是短时间发泄,几分钟便会结束,他还有时间、有可能,再在男人外出时,偷偷再上次楼。
吃完后,商父把碗推。
“快点儿。”
小孩站起身,把两个碗收,到厨房里头去洗。厨房在走廊最尽头,透过窗子能看见下头街道。洗着洗着,他目光向下瞥去,手便慢慢顿在原处。
青年明显有些担心,罕见大早便出现在这层。商父还没醒,只有商陆自己对着水龙头在搓洗衣服,再扭头,身后头已经站人。
“伤好吗?”青年轻声问,“昨天怎没过来?”
商陆并没说原因,只道:“好。……谢谢哥哥。”
“不用这客气。”
杜云停在他面前,难得有些手足无措感觉。在那晚上,他原本以为,小孩心防已经完全打开。如今才知道,原来不仅没有打开,反而比之前更重。“早饭,给你带过来。”
青年正蹲在街旁,摸着只流浪猫头。那猫拱起脊背,在他手下蹭来蹭去,从他那儿得到些吃食,为此而心满意足。
杜云停手覆在细密猫毛里,脸上都带上些笑。狼崽子手扶上窗,微微探出头,看着这幕。
青年脚下踩着斑斑点点光斑,衣服领口微微有些宽大,笑很温柔。风好像停止,他头顶树只微微抖动着叶子,于是那些光斑随着轻微晃动,像在弹跳着奏响曲清新歌。
半晌后,商陆手悄悄地抬起来,也摸摸自己头。
他听见自己口中溢出声叹息,随即低下头去,重新盯着油腻碗。外头是商父大声骂骂咧咧,惹得走廊上住其他几个住户打开门,高声抱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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