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花眼睛里头那点光彻底熄灭,不可置信地又蹬又踹,高声哭喊嘶声叫着,又咒骂抓着她男人。可此刻没人怜惜她,白建生倒是想说什,看着众人不为所动神情,到底还是没张嘴。
村支书说:“到时候看看,争取送个远点地方把她送过去。”
省得近看着心烦。
他说这话时,扭头又瞥白建生两眼。
要他说,要是这家都能搬走,那就更好。
“有证据,”郁涵收起笑,定定地望着他,“有招待所记录。”
他们不是什兄弟,村里人都清楚。
白建生退后步,诧异地望着他,眼睛里满是痛心。
“郁涵,”他说,“郁涵——你怎这样?你怎跟以前不样?你之前那懂事……”
郁涵都没爹娘,也没什好害怕。他这辈子早烂在泥里,因此抬起眼,冷冷地和白建生对视着。白建生好像被他眼神吓怕,走上前再三劝慰,并保证,自己定想办法,把他身上扣着这顶大帽子揭。
是为自己而已。
就只是为他们家所谓声誉而已。
旦看明白,郁涵之前几年都变得异常荒唐可笑。他甚至连白建生和别女知青亲密往来都忍,以为那都是白建生心地善良,看对方可怜而多加照顾;如今看来,只有他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,被当老鼠样,摆弄团团转。
当初那个在田埂上对慌乱无措他伸出援手人,从来都不是他想象中那样。
“你过来。”
白家细粮都被扣下来,再也没发给他们,全都分给村里人。纵使这样,分量仍旧是不够,村民们
郁涵没等着那天,倒是等来场火。有人悄悄拿东西拴住他睡那间柴屋房门,火烧起来时,他听见外头有有经验老村民说:“火是蓝,里头肯定有人!”
有人怎办?有人也救不得。郁涵腿早就在之前时候弄伤,逃也逃不出去,硬生生被困死在里头。
杜云停望着现在桂花。小姑娘年纪不大,可心肠却和她哥、她爸都模样。他看着小姑娘这会儿模样,终于张开嘴,在桂花骤然升起希望注视下吐出个字,“不。”
——不。
没有人会再纵容你错。该自己承担,你就得自己去解决。
郁涵冲着他招手。
白建生走近点,说:“怎?”
小知青冲着他笑,那笑里多很多破釜沉舟意味。
“白建生,”他说,“你就不怕说出去?”
说出去,两人都得为这件事坐牢。白建生动动嘴唇,说:“你没证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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