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，”他对顾黎说，“咱们待会儿再来挑点水吧？就放这后头？”
这种事情上，顾黎从来都是听他
，毫无异议应下来，连挑水是为
什
也没问。
桂花之前偶尔从地里头找到张纸，纸上标出村里头几个麦跺，村民大会时，支书也说，那几个麦堆尤为重要，得多加注意。
桂花听，就把这事记心里。
她准备把麦堆点。
杜云停就不喜欢听这话。
“什叫因为
？”他挑起眉，“是让你偷吗？是半夜把钢笔塞进你衣服里栽赃你偷吗？是让你把它带到学校说瞎话吗？”
桂花哑口无言，心中却仍旧不服气。
“年纪小，你难道不应该让着点？”
杜云停听，愈发觉得好笑。他反问，“凭什？——你又不喊爹。”
经受惩罚，她还能怎样？
想到这儿，她就恨不能
把火把整个村子烧拉倒。
她往井边走，却瞧见俩熟悉身影。郁知青和顾家那个叔叔块儿并肩走过来，跟没看见她样往前走，连声招呼也没打。桂花按捺不住，张嘴就喊他们，“喂！”
俩人谁也没搭理，仍然走自己路。桂花把桶扔，干脆跑过去，挡在前头，“你眼瞎？看不见？”
她现在也不装什乖巧听话学生，这种不好听话张嘴就来，怒目而视，瞪着杜云停。杜云停也没生气，心平气和道：“有事？”
火很好找，这时候家家户户都有生火法子。她在半夜偷偷摸摸靠近，把那点火星丢，蹭，火苗很快就燃起来。
熊熊火焰转眼之间升腾而起，黑烟滚滚，在天上盘旋。桂花起初还觉得刺激解气，继续往上头扔麦子，可后头眼看着火越着越大，那火焰
桂花下子恼，“你说什呢？”
杜云停没再搭理女孩，与顾先生转身就走。留下女孩个人咬牙切齿，到底是年纪小，火气上来之后，便再也顾不得别。
怎才能报复全村人？
桂花想好会儿，忽然在地里看到什高高立着。她目光慢慢移过去，定在上头看半天。
杜云停偶尔回头，恰巧撞见小女孩脸色阴沉对着地里发呆场景。他顺着桂花目光看看，沉思片刻，心底有猜想。
“有事！”桂花越想越觉得委屈，“不就支钢笔吗，你又不是买不起，至于总抓着这事儿不放吗？——是不是你让村子里人都不理？”
杜云停觉得好笑，“小妹妹，你有病吧。”
连你是谁都快忘，还会让村子里人不理你？
桂花咬着牙。
“要不是因为你，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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