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得知父亲些难以启齿事,但对方好歹养育他二十多年,说不难过不可能。他揉揉眉心,努力扮出镇定模样:“奶奶,你先回去休息吧。爸醒,再联系您。”
“不回去。”纪老夫人沉着脸,讥讽,“会你把你爸丢在这,又玩离家出走那套。”
纪惟无奈:“奶奶。”
“你爸这病,多半是被你气出来。”纪老夫人用手绢拭去泪水,到这时还不忘张罗,“你趁早结婚,他心情或许能变好些。”
纪惟无话可说:“奶奶……算,不跟您吵。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秦满笑,说出自己要求。
院长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,最后又关心几句他右手,这才挂电话。
另头,纪老夫人担忧地看着病床上人。
老管家已经多次劝她回家休息,都被她拒绝。她现在脑子片混乱,情绪翻涌,哪还睡得着。
纪国正是在离开公司路上晕倒。他这次发病来得突然,进手术之前医生就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,结果不出意外,恶性脑瘤。
秦满本想问面条放不放辣椒,刚靠近卧室,就听见里面传来隐约哽咽声。
他手搭在门把上,最终还是没进去。
他暂时关火,拿起手机走向阳台,拨出个电话。
待那头人接起,他问:“你在忙吗。”
“你在医院安监控?”院长脱下白大褂,舒口气,“刚从手术台下来,正打算休息。怎?”
纪老夫人也没再说话,她坐到椅子上,看着病床上人。
三四年。
还是在乐观情况下。
她这些孙子还没个能接过永世这个担子,她原先最看重纪惟,虽然他不愿意结婚,好歹工作能力不错。但这段时间她发现,纪惟和他生母正在密切联系。
那个女人,野心比那些老股东
如果治疗得当……坚持三四年以上也不是什大问题。
听见医生这句话,纪老夫人差点昏倒。
后面医生还说许多,几万分之病例被挑出来安慰她,她听反倒更难受。
纪惟就坐在她身边,他面容憔悴,身上虽然还穿着西装,但早没有半月前那意气风发。
他没想到纪国正病竟然这严重。
秦满看着远处路灯,眼底情绪淡淡:“有事找您帮忙。”
院长有些意外。
秦满从小到大都是同龄人中翘楚,没让长辈操心过,也鲜少向他们开口求助——至少在他这,还是头回。
当然,要求他帮忙保密受伤事儿不算其中。
“你尽管说。”院长顿顿,补句,“危害病人或是损害医德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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