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秋讨好地喊:“爸”
这声,能甜到人心坎里去。
寇天明没辙,勉强虎着脸,点点头。寇秋心里大石头落地,又征求他意见,“那先去和霍叔说声?”
等寇天明点点头,他立马就出房门,还体贴地把门带上。霍起就在外头等着,两个人头碰头,说好会儿。
里头寇天明掐个秒表,静静等待着。等寇秋再开门进来,他掐结束键,好嘛,说整整六分多钟。
半晌后,寇秋才听见寇天明回答:“你让爸再想想。”
寇秋眉眼弯。
寇天明口气仍旧冷硬,又补充句,“但是在爸想清楚之前,你们两个不能再有什来往。像今天这种,更不行!”
老父亲至今仍对自己刚刚撞见那幕耿耿于怀。
他儿子那纯洁孩子,怎就坐在人膝盖上!
说:“都能。”
他说:“爸,霍叔是真喜欢。”
瞧见寇天明阴沉沉目光,他索性上前步,就望着父亲眼睛。寇秋很认真地说:“爸,你知道条件。”
“骨头就是这个样子,个不顺就会被折断。没法跑,不敢跳,这多年来,甚至连门也不怎敢出,就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。”
寇天明肩膀猛地绷紧,眼睛里控制不住地含心疼。
那句话怎说来着?
——嫁出去儿子,泼出去水。
自己非要往猪圈里头蹦白菜,八辆大马车也拉不回来。
寇天明把人带回家,特意嘱咐家里保姆和管家,绝对不能把霍起放进来。他向来看重苏俊,对苏俊嘱咐就更多,语重心长,“秋秋
寇秋试着跟他谈条件,眼巴巴问:“那爸,你什时候能想好?”
寇天明心里呲溜冒酸水,说话都忍不住酸溜溜,“怎,秋秋就这想要霍起?”
就点不想想你老父亲?
寇老干部给他捶肩,声音又轻又软,“三天内好不好?”
寇天明把眼皮子耷拉,闭着眼睛,不言语。
他沉声说:“是爸爸对不住你。”
“并不是,”寇秋笑笑,“可这些日子,真过很开心。爸,只要能看见他,就觉得开心。他说他会疼,他就定能好好照顾,不会让受苦。这辈子,或者剩下几辈子,都不可能再遇见像他这样愿意为付出切人。”
寇天明不吱声。
他心里始终觉着亏欠。若不是因为他当初出车祸,眼前青年也不需要再吃那样孤苦伶仃苦,吃就是这多年。
眼下,好不容易有人走进他生活里头,自己还要把人给推出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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