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秋讷讷:“阚叔”
“您把扬扬交给,”男人抬起眼,望着那墓碑,眼睛里头好像有暗色火苗在簌簌地烧,“扬扬在这儿,肯定会好好护着他。知道他年纪小,也知道您可能觉得,他是被骗,但——”
他顿顿。
“会疼他。”
“承诺您,是辈子。”
“至于您就更不用担心。”
“您知道。”
“已经有,可以与相伴生人。”
阚峻就站在不远处,没抽烟,只是目光沉沉望着这边。等寇秋说完,站起身,他就走过来,帮人拍拍身上土,“你先过去。”
寇秋依言往另边走两步。
他听得出,女人这话里头就藏着私心。当年为高考换分事,他们往人门上泼粪,除是觉得这家人这事做不地道外,也多少藏着点这个过得好人家终于不行喜悦。这是人性本能,很难说究竟是对是错。
连带着今天议论查家转店这事,也很难保证绝不偏颇。寇老干部不过听听,并没怎往心里去。
他在村子里逛圈,邻家孩子长大,从刚开始时还是肉乎乎襁褓里小团,如今已经下地能走。他逗着孩子,走到窗边,眼就能看见查家房子。
那扇曾经鲜亮红木门,如今已经被整扇拆走。院子里空空荡荡,并没有什人准备再回到这里居住样子。
寇秋与阚峻在下午时去坟前。
话语说完,阚峻又认真地磕三个响头,地下没有垫垫子,他额头红片,上头还沾点泥土,有点儿滑稽。寇秋想笑,却又笑不出来,眼眶又潮又热,只好踮起脚来,给他
阚峻望着那坟,忽然间膝盖弯,在坟前跪下。
寇秋惊。
“阚叔!”
他还从没想过,阚峻会给什人跪下——毕竟阚峻自己,如今就已经算是万事顺心,气节风骨,都像是打娘胎里带来,哪里会做出这种举动?
可男人不仅跪,甚至还磕几个头。
方家坟都在山上,各个坟头相距不远。男人拎着白酒和食物,没买纸钱,寇秋把酒杯满上,在方父坟前头倒整杯,随后就在前头青草上坐下。
关于父母记忆,方扬其实记不得太多。可回忆里还是有鲜亮那部分,方父在从外面打工回来后,会给他带点小玩具——那些能飞老高竹蜻蜓,还有花花绿绿、实际上蹭作业纸就会破橡皮,都还存在在方扬脑海中。
他把酒泼在土壤里,很认真地和方父说话。
“爷爷身体还行,会好好照顾他,您不用担心。”
他拢拢湿润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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