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男孩默不作声,只是悄无声息把手指攥得紧紧,没有说话。
“要听保姆话,安德烈,”妈妈叫着他英文名,“知道不知道?”
秦屿于是望望身畔笑和蔼可亲保姆,战栗半日,方缓缓点点头。
他从没从这两个人身上得到什温存。在那扇小黑屋门第天被关上时,秦屿还试着挣脱,想着向外冲;可他第三次被逮着,第四次被逮着到最后,门上枷锁开,秦二少却也走不出来。
秦屿原本以为,自己生就要这样过下去。永远缩在那间屋子里,外人进不来,他也出不去。他生命轨迹里只有这个单调音符,永无休止地演奏着,乏味又无趣。
着母亲生活,但他那位母亲,并不愿意在这个孩子上花费点点心神。秦屿只有每年圣诞节时才能见她次,她蹲下身来,简单地亲亲自己这个孩子脸颊,他往往还能闻到女人身上传来烟草味。它们紧紧地攀附在女人身上,如同永远跟随左右影子。
他也曾哭着向母亲说起,那个保姆总是喜欢把他关进小黑屋里,整天都不让他出来。可保姆却挡在他面前,说:“夫人,孩子总是喜欢说谎话。况且不听话,怎能不管?”
女人并没有看自己孩子,只是蹙蹙眉,“是教育?”
“是教育。”
“那就这样教育吧,”女人根本不曾当回事,“也算是磨磨安德烈性子。”
——可幸好。
他还是遇见向阳。
阳阳
秦屿闭着眼,将怀中天线宝宝暖水袋抱得更紧。此时是晚夏,窗子大开着,有柔和风从里头阵阵地吹拂过来,带着清冷冷花香。秦屿于是将窗推更开,他抱着暖水袋,从上头汲取源源不断温度,心滚烫地跳跃着,像是随时都能把胸膛处彻底撞破,“阳阳”
只
保姆得主人这句话,之后便愈发变本加厉。秦屿被关在房间里时间越来越长,往往将他往里头推,保姆便能自由自在去做自己事。在起先时,他还曾试过砸门、哭叫,可等这切都没有被听见后,秦屿便知道,这样是彻底没有任何作用。
他母亲,不会相信他。
饿大半天肚子那天,秦屿鼓足勇气,又偷偷地关上门向母亲告状。
可女人眼睛里并没有任何秦屿想要那种愤怒。
“安德烈,你要知道,”那天晚上,女人手指间夹着根烟,声音有点不耐烦,她像是刚刚和她新男友吵架,眼角还带着未干泪痕,声音疲倦,“要找个能照顾你保姆,并不容易——为什你就不能照顾你自己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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