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汪同学,”寇秋淡淡道,“你跑题。”
台上青年仍旧在哭,寇老干部看会儿,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,厉声教育道:“站好!哭哭啼啼,像什样子!”
这活脱脱像是中学教导主任名言句话让他说出来,竟然也具有极强威慑力。汪连被吓得响亮地打个嗝儿,望着他,目光跟见鬼似。
寇老干部教育心已经憋半天,这会儿还是忍不住上线,认真教育,“对就是对,错就是错,没什好狡辩。们这次上台,是为告诉大家真相,不是为比谁更惨,你这样回避问题,能有什用?”
汪连瞪着他,眼泪糊脸,鼻腔喷出热气让眼镜上都蒙上层
“爸妈不过是普普通通农民好不容易才把供到大学,每天凌晨四点就起,在自习室看书看就看到晚上十二点,拼死拼活,为就是这个保研名额”
这突如其来波惨,倒让寇秋也怔怔
什状况?
汪连越说越心酸,早已经泣不成声,“是后头没背景,不如你,难道就活该被你这羞辱吗?”
不是。
台下人看热闹看得兴奋不已,个个脸上都挂着八卦时光。可汪连站在台上,却是怎也笑不出来。
他拿不出证明,也没办法再把这盆脏水兜头再泼回去,只能怔怔地站着,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寇秋神色冷静,问:“汪同学?你还有什话要说吗?”
辩解不成。
要走另条路。
寇老干部终于看清楚这个套路——这哪里只是惨,这是卖惨啊。
卖惨这种方式,可以说也是由来已久。人基因里兴许都存在着同情弱者天性,电视上选秀节目里时不时就能看见个选手对着摄像头哭梨花带雨,讲讲自己存多少年梦想和爸妈沧桑白发,最好家中还有个常病不起老人,要是没有,那最好他自己就有抑郁症,时刻都在和自己做斗争。
不这样,怎能凸显出他不容易?
可惜,寇秋不打算当为他转身那个导师。
这又不是娱乐圈,没人吃“是世界第小可怜”这套。
在沉默片刻后,汪连忽然眨眨眼。厚厚镜片后头,有两行眼泪,刷下便顺着脸颊下来。
寇秋黑人懵逼脸。
这怎还突然哭起来?
“你不就是要羞辱吗?”汪连浑身都在发抖,直着脖子,冲着寇秋喊。身子如虾米样缩起来,看起来又是可怜又是心酸,倒像是受天大欺负,“是,家没你那种本事,拿不来什证明!”
他咬咬牙,声音下子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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