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囡囡?”
燕卓不可置信地蹲下来,下意识将卫生间门反锁上。他手指抚过那些滑腻、整齐排列鳞片,它们就像个个小小宝石截面,反射着耀眼光,光斑在上头跳跃着。他摩挲着这条尾巴,迟疑道,“但囡囡,怎会变成这样?”
人鱼秋蔫蔫地垂着尖耳朵,说:“不知道”
他声音都变,跟飘在海上泡沫似,由内而外透着种空灵。寇老干部不习惯地动动尾巴,更委屈,“只是觉得有点热”
燕卓翻翻,并没在床上找到寇秋人。他又看圈,两个室友睡得直打呼噜,谁也没听到这异常声音。
燕卓站在原地思索下,伸出手,缓缓拉开卫生间门。
卫生间地面全是积水,反射出耀眼光,白茫茫。燕卓下意识拿手挡下,等放下时,这才发现,那反光究竟是什。
——条下-体银白人鱼正坐在水里,甩着尾巴无辜地望过来,眼睛又亮又圆,正巧和他眼对眼看个正着。
燕卓:“”
当真从里头跃出来,飞起来。青春和荷尔蒙气味同弥漫着,他还嗅到种奶香,清清淡淡,像是平日里闻惯气味。
梦中白茫茫片,满是令人目眩神迷光泽。
燕卓醒来时,摸着自己裤子,心中平静
早该知道。这其实,也没有什意外。
他对囡囡,早就抱着这样心思。
人鱼:“”
这什状况?!
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燕卓怀疑自己此刻没有睡醒。他使劲儿拿袖子擦擦眼,再睁开时,还是样画面。那小人鱼上半身还套着件眼熟纯色t恤,尖尖、形状奇特耳朵从银白长发里头探出个尖儿,傻乎乎张着嘴,神色茫然,手上还抓着两个沐浴露打出来透明泡泡,被他忽然这吓,下子就把泡泡捏破。
它匆忙地移动着,像是要把这条鱼尾收起来,费劲儿地把尾巴往回掰。燕卓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,忽然间蹙蹙眉,从那双眼熟琉璃玻璃珠似眼睛里看出什,迟疑道,“囡囡?”
寇秋冲着他甩甩尾巴,把尾巴抱得更紧。
燕卓说不清是好是坏,可他既然动心思,就不可能这轻易就放手。他坐直身,准备将裤子拿去卫生间洗洗,却骤然听到洗手间里传来种奇异动静。
似是空茫,又像是缥缈,那声音沉沉浮浮碰不着底,只隐约能听见含混调子。
像是歌声。
燕卓小心翼翼起身,从床上下来。他望眼,眼神登时凝。
囡囡不在床上,被子里空空如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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