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里青年慢慢把两条白生生胳膊都伸出来,随即用力,从床上坐起身。他晃晃头,将几缕碎发从眼前晃到边,仍旧带着点尚未完全消退睡意,懒洋洋,“自己去。”
季哥哥忙伸出手去扶他,“小心点。”
他顿顿,又道:“要不还是哥哥帮你拿吧?你万摔怎办?”
但毫无疑问是,直到这次杭安和因为殷寒缘故流落街头之时,季白都只拿他当纯粹弟弟看待。确不能说不亲近,可亲近到想与他融为体冲动却并没有,这其中更多,不过是想照顾心情。
可在接回来朝夕相处之后,却有什悄悄地改变。慢慢地,连心里都存臆想,恨不能把全世界美好全都捧给他。
他原本还是恐惧,怕安安不愿接受,怕青年不过拿自己当个照顾他哥哥看待。
而若是安安真这看待,又会如何?
季白扪心自问,随即得到个令他自己也头皮发麻结论。哪怕安安真无法接受他,他也绝对不可能放这个人走。他也许会打造副纯金牢笼,把这个人锁进去,不让别人窥见分毫。
睁开眼控诉地望着他,才被他又咬口鼻尖。
“安安,”季白握着他手,低声道,“会不会觉得奇怪?”
寇秋又往他身上靠靠,说:“不会哦。”
是真不会。这都多少年老夫老妻,哪儿还会有什违和感。
“那就好,”季白像是松口气,黑沉沉眸里那点亮光也愈发地明显。他将宝贝疙瘩抱得更紧,声音柔像是融进滩水,“哥哥也是。”
这样,这个人目光、气息、触感、欢愉,便全都是自己。
这样强独占欲,让季白自己也暗自心惊。他甚至在私下悄悄找过心理医生,查过自己心理状态,可事实证明,只有在面临与青年相关事情时,他心理才会向着个极端方向狂奔而去,就像是恢复狼本能,只想口咬住猎物喉咙,把他连骨头带肉都嚼碎,整个儿咽进肚子里去。
好在,安安还是接受。从此之后,不再仅仅是杭安和,还是安安,独属于他个人安安。
季哥哥摸着手指下细软头毛,弯唇角。
“安安,”他轻声哄道,“哥哥去帮你拿衣服好不好?”
——太高兴。
高兴到大早上便开始在被窝里头升起旗。
青年幽幽望着他,季白却神色坦然,甚至将脸又埋进他颈窝里,深深吸口青年身上气息。
“安安”
什开始对这个邻家弟弟变心思?季白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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