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杭安和永远不能。
他忽微微笑笑,再拿起手机时,声音便变。
杭安和有什好?
同样是杭家子孙,只不过出身比他好那点。他是杭家旁支所出,而杭安和是杭深所出,这点出身区别,竟然就能让人命运相差至如此?
从小到大,分明是他拿更多奖状,被更多地赞扬听话懂事;分明是他吃过更多苦,也付出更多辛劳。他在夜灯下熬夜读书至凌晨两点,那时,杭安和早躺在被子里,睡得香甜。
可纵使这样,杭安和仍旧上着比他好学,吃着比他好饭菜,穿着他穿不起高级定制衣服,件便抵得上他学费与生活费。还有个季白,几乎要代替杭深,把杭安和当成宝贝样捧在手心里宠着,生怕他受点委屈。
若说是心头没有点不平,那自然是骗人。
,扭头又向杭伯父说安安不肯回来这种事——不会允许它发生。”
提起安安这两字,他神情不由得柔和些,眼中也融开江春水,积年冰雪都自此消融,化开冰。
只是在看向杭安忆时,这种柔和又被重新严严实实冻上。
“杭威,”季白淡淡道,“不是傻子,不会看不懂你打算盘。”
杭安忆强笑道:“季总这话岂不是说错,能有什算盘——”
杭安忆早就知道,这是因为自己生出嫉妒。单论才华,杭安和绝不下于他,甚至在商业方面天赋还要高于他。哪怕是人际圈里,杭安和这种行素有说,也远远比他这样思索许久才能说出句要讨人喜欢。
有什办法呢?被宠大孩子,总是拥有生来就和别人不样资本。
可只有点,他能胜过杭安和。而这点,也恰恰是杭深最看重。人至老年,杭深比年轻时更看重血脉传承,迫切地想要个姓杭孙子,好将这点血代代地传下去。
这样想想,杭安忆又觉得自己重新拥有喘息空间。
——他懂得低头,他会为杭家联姻,生出子孙。
“倘若不同意,”季白终于看向他,眼神嘲讽,“你是不是还要演出幕下跪求安安回家好戏?”
他没有再管杭安忆瞬间苍白脸色,径自大步地带着下属走进去。直到进电梯,他才头也不回地扔下句,“收起你那些不入流心思。”
想和他争个高下,你还不配。
后头这句,分明没有说出,却又清清楚楚地从他挑高眉中透出来。杭安忆猛地缩,仿佛那眼神如针似直直扎进他心里。
并准准地扎入在痛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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