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狗尚且看主人,端王不得不看仇冽三分薄面,并不能直接出手。
那要如何?
沈翰修笑道:“王爷想吃这好羊肉,为何要挑这看家犬在时候?”
语惊醒梦中人。
沈翰修笑,也不打这马虎眼,直道:“草民知晓王爷心中所想。”
仆从也欣赏他会看人眼色,语气又软和几分,“那便靠沈状元开导开导。”
沈翰修颔首。
他见到端王时,这位天潢贵胄脸色确算不上好看,恹恹坐在椅上,有些没精神。沈翰修与他行礼,端王才略略坐直些,冲他挥挥手。
“沈状元,”他道,“这可真是出奇。本王这二十四年来,竟从未有日,为着人朝思暮想至如此”
王爷恕罪,王爷恕罪!”
端王没看他,只站起身,伸开双臂。房间内奴仆忙伺候着他重新系上衣带,都知这位爷心情不好,谁也不敢去招惹他。
老鸨就侯在门口,瞧见他出来,心便凉半截。还要勉强笑着,道:“王爷不再多留会儿?”
端王连余光都未赏她个,径直大步走出去,沈翰修跟在他身后上马车。
他在车上又看南风馆眼,那柳老板就在门口,正和两个小倌模样人说些什。许是察觉到目光,柳老板眼波向着这边飞飞,又迅速地敛回去,白白脖颈像是水头十足美玉。
沈翰修分明已经心知,却仍旧拱手道:“不知王爷所说何人?”
端王道:“翰修已经知道,又何必说这话!”
这声翰修,大有亲近之意。端王坐近些,又道:“本王知道翰修胸中大有丘壑”
倘若寇秋不过是个平常百姓,那他根本无需花这些心思。直接寻几个人,先带来,剩下最后再说便是。他是当今唯弟弟,也因着这个缘故最为受宠,宫中太妃把他当宝样捧着,只要事不闹大,这火无论如何也烧不着他身上,顶多被皇帝斥责两句“胡闹”,再罚上月俸禄。
可偏偏,寇秋如今是仇冽人。
端王把车帘子放下,低低叹口气。
沈翰修将这切都看在眼里,唇微微抿抿,心中渐渐有谱。
切都在严丝合缝向着他心中路径发展着。
他知道端王对于这样皮肤有多迷恋,果不其然,过三四日,端王府下人便主动上门来请,态度也与往日那般目无下尘截然不同,语气中还颇有些好声好气味道,仿佛他沈翰修便是端王面前数数二大红人。
“最近王爷对府上各位公子都没兴趣,”在去时,那仆从简单透露二,“想请沈状元去,帮着参考参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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