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寇秋笑起来侧颜看半天,由衷道:“你就该多笑笑,没事儿别总看着那阴沉。”
寇秋没有接话。
他手指在包里,反复摩挲着那张银行卡,不知在想些什。
这节课要画是油画,主题是对自己而言影响最大人。刚刚与寇秋搭话男生兴致勃勃在旁画自己女神米兰达可儿,在勾勒出对方那凹凸有致身姿后,他拿浓褐色画笔上色,点点描出她如云雾般散着头发。
可是这个叫慕席企业家却是没有心,又或者说,他心里早早就有个白月光——而孟皎之所以能拿到助学金,又能接近他,不过是因为他脸和这个白月光有七八分相似。
然而多年过去,白月光仍旧是白月光,孟皎却只能成为床头粘着粒饭黏子。有谁会关心饭黏子是不是有心,是不是也会伤心难过呢?
寇秋搅搅碗中清汤,忽然间便轻声叹口气。
傻孩子啊
可这样傻,却是多弥足珍贵啊——
有,而孟皎,是真真正正无所有。
上学时遇到大雨,身旁同学个接着个被家长接走,孟皎却只能坐在教室里,眼睁睁看着天色点点暗下来。最后只能咬着牙将书包护在怀里,硬着头皮向外冲。
啊
他是多想要啊。
地上水坑被脚踏进去,溅起小小水花。大雨里有闪烁车灯,孟皎侧过头,隐约能分辨出那个坐在干燥又温暖车室内,是自己个同班同学。
坐到画架前时,旁边位置大多已经被填满,身旁个体型高壮男生左右看看,随即探过头来,轻声说:“怎样,工资拿到没?”
寇秋点点头。他查过原主银行卡余额,这半年来辛辛苦苦打四份工工资都已经到手。
“那就好,”男生像是松口气,“那块腕表也确没办法再替你留着,本来就是限量版。还好你钱攒够,等下课后去拿表,怎样?”
寇秋冲他弯弯眼睛,说:“多谢。”
“哎,”男生被他突然这笑,竟然有些被晃眼,半天才讷讷说,“谢什”
孟皎甚至不奢求辆来接自己车。
只要只要有把伞就好,哪怕伞面是破烂,可是能被个人握在手里,撑过他头顶,他就觉得足够。
这样童年经历,多少造就孟皎敏感又小心性格。直到高中时,他因为成绩优异,获得位出名企业家提供助学金。那天,那位企业家站在雨里等着他,在看见他出来时,雨伞朝着他倾斜下。
孟皎悲剧就起源于这里。
他动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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