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过,”他说,“大不下午再偷点,可别小看这个惯偷,起码养活俩,不成问题。”
靠着这块面包,两人抵过艰难天,小心翼翼避开餐厅里骚乱。上午活是除杂草,草生又快又密,叶子尖利,不小心便能划开手臂,锄头下去,这种名叫苦根草汁液便喷满地都是,将地上染成小片青绿色。
瑟尔就在他身边干活,忽然间像是
寇秋顿顿,倒真有些好奇自己如今长相。可惜这里到处都没有镜子,他到现在也不曾看过。
这天饭菜量再次减少,饥饿和恐慌同灰沉沉蔓延开来,所有人脸上都沉甸甸积着乌云。餐桌上有人已按捺不住,蠢蠢欲动瞄准餐盘,有几个自仗身材粗壮,早已把上前抢夺起来,试图夺取那不多座位。
可又哪是那容易。
双方扭打在起,剩下人却连旁观**也没,只趁着这个空隙疯狂搜刮着还剩食物;寇秋眼睁睁看着个黄发男人趴在地上舔舐残渣,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。
金发青年倒是不需要担忧食物,他坐在个小头目旁边,任由那头目将手放在他腿上,眼神淡漠地看着这切。殷红血溅上餐盘,他也不过略掀掀眼皮,甚至没有伸手将血滴擦去。
道:【真好像个宝宝。】
系统:【】
你可快闭嘴睡觉吧,别再对谁都散发老父亲光芒。
寇秋于是换个话题,幽幽道:【阿崽,饿。】
连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没办法安抚他空荡荡胃。
劳作时,瑟尔悄悄塞给他块什。寇秋低头看,才发觉这是大块面包——并不是七区那种又冷又硬面包,放在他手里食物松软而香甜,发出气息让饿整整天寇秋阵阵头晕。
“这是哪儿来?”他哑声问。
“别问,”瑟尔朝他挤挤眼,“你忘是干什,趁这会儿还没人看见,快点吃!”
寇秋仍旧迟疑:“那你——”
瑟尔怔怔,漂亮碧色眸子弯弯,慢慢浮上丝笑意来。
系统沉默会儿,忽然说:【蒸羊羔,蒸熊掌,蒸鹿尾儿,烧花鸭,烧雏鸡儿,烧子鹅】
寇老干部下子把被子掀过头,默默地闭眼睡。连梦中都是摆桌好肉好菜,他仿佛是卖火柴小女孩,可怜兮兮地在橱窗外头眼巴巴看着。
第二天早上起来时,系统幽幽提醒他:【别忘给自己抹灰。】
寇秋说:【可这儿没灰啊。】
他话音刚落,便看到身旁小碟子中装满满黑灰,像是男人走之前特意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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