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装作受惊难
老王妃怔然看着他,张口想说什,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。
她眼神挣扎,良久,终究是妥协般道:“罢,你想知道什,都告诉你。待死后,再去跟你父亲请罪。”
她到底没能将这个秘密带到地下去。
“所有事。”李凤歧声音喑哑:“想知道当年所有事。”
……
出东宫。那嬷嬷逃方向,正是永安王府。”
“父亲与先太子是忘年交,母亲也与先太子妃交好吧?”
“你想问什?”老王妃脸上血色尽褪,嘴唇微微颤抖。
“那个孩子是?”李凤歧微微弯着腰,握住她双手,缓缓道:“母亲,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?”
老王妃避开他眼睛,想要将手抽出来,却无论如何抽不出来。只能闭上眼,不去看李凤歧恳求神情,泪水却从眼角划下:“在你父亲面前发过毒誓,决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。”
三人对坐许久,老王妃沉默着,时不知道从何处说起。
那些陈年旧事被埋在心底太久,再挖出来,鼻端都充斥着陈旧腐臭味道。她垂着眼,终是选择从东宫走水那日开始说。
“你父亲比太子年长十余岁,太子武艺也是他所授。两人亦师亦友,走得极近。也因此与先太子妃熟识。比你父亲小好几岁,成婚后直迟迟没能有孕,结果就是那巧,那年与太子妃先后有身孕,中间只差月。”
如今想来,这切或许都是天意。
太子遗体送回上京之时,太子太傅赵名泉借着吊唁之名,暗中告诉他们太子之死与二皇子有关。太子妃聪慧,当即便意识到二皇子能对太子动手,必定也容不下有身孕自己,是以她悄悄联系老永安王,演场戏,引诱二皇子动手。
她还清楚地记得丈夫临死那日,死死抓着她手,叫她立下毒誓,往后余生要死守这个秘密,绝不能透露丝毫。否则他们夫妻二人身前不能同死,死后亦不能同穴。
两人成亲几十年,恩爱半辈子,这是丈夫对她说过最重话,甚至以死后不能同穴为誓,她如何敢违背誓言?只能死死守着心中秘密,不敢向任何人吐露分毫。
可这孩子实在太聪明,她根本瞒不住他。
不需要她回答,只看她态度。李凤歧便知道,这都是真。
他松开手,不再逼迫满脸泪水母亲,哑声道:“母亲便是不说,也猜到。”他退后步,眼眶微红:“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已齐,起义军已经逼近上京,整顿兵马之后,便会以‘匡扶皇室正统’之名出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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