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个两个,消息倒是灵通。”李踪嘲讽笑,下马,提着马鞭往茶室大步走去。
这太傅府他太熟悉,这是他亲自挑选赐给韩蝉宅子,离皇宫只有盏茶
叶云亭看出李凤歧情绪不高,他将怀中抱着暖炉放在他怀里,替他拢好披风,轻声道:“们回去吧。”
他用是“们”,李凤歧感受着掌心里暖意,复又笑起来:“回去吧,他事,与无关。”
他不想管,也管不。
从前他将李踪视为要护在羽翼下幼弟,事事为他考虑周全,如今李踪已不需要他庇护,他也不会再庇护。
他已经有要守护生之人。
蝉不可信,你就可信吗?”李踪将信件狠狠撕碎,恶狠狠地瞪着他。破碎信纸随着雪花洋洋洒洒落下来,没入泥里:“你与韩蝉又有多大不同?都是各怀心思罢。早就看透。”
他牙关紧咬,声音自齿缝里往外蹦:“路是选,就是走死,也绝不后悔!”
说完,用力扬起马鞭,朝太傅府驰去。
李凤歧看着他背影,抓紧扶手手指松开,叹息道:“是没将他教好。”
他直以为李踪虽然偶尔思想偏激些,但那是受幼时经历影响,等年纪再大些,帝位稳固,想必便不会再如此。
李凤歧仰头看着叶云亭,恰好叶云亭低头看他,两人对视眼,叶云亭朝他笑笑,亲自推着他往马车边走去,季廉在身后替他们撑着伞。
上马车,五更赶着马儿往永安王府行去,恰与李踪背道而驰。
***
太傅府。
李踪路疾驰到太傅府,却见太傅府大门敞开,门房见着他也并不惊奇,躬身道:“大人就在茶室等着陛下。”
是他太过自以为是。
“王爷已经做得足够多。”叶云亭垂眸,在他肩膀上轻轻按按:“只是他更信他自己。”
李踪性子太偏激,又敏感多疑,他表面上信任韩蝉、信任李凤歧,实则他谁也不信,他只信自己。就譬如韩蝉给李凤歧下毒,之后只言语挑拨几句,他便对护他这多年李凤歧下杀手;再譬如,如今韩蝉数登端王府,加上李凤歧送上信件,他又轻易信。
这只证明,不论是李凤歧还是韩蝉,他都早有疑心。
可实际上,那些信件乃是李凤歧命人伪造,韩蝉与殷啸之二人行事都慎之又慎,就是李凤歧探子也不清楚他们私底下到底做什交易,又如何能拿到两人联络密信。那伪造信件上甚至连印章都没有,不过是八九分相似笔迹而已,在这恰到好处时机送来,李踪就轻易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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