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门房通报,说沉重予来拜访时,李凤歧就啧声,道声晦气:“也不知道挑个好时候。”
“们收拾下,去前厅?”叶云亭喝三杯马奶酒,又吃极辣烫牛肉,脸颊嘴唇都染艳色。
李凤歧想想,却挥手道“不必”,他转头嘱咐门房:“直接将人请到
“太傅随来。”崔僖应声,带他去见几个参与会诊太医。
在他们走后,李踪睁开眼,那冰凉手指触碰在肌肤上触感叫他差点没忍住睁开眼,他抬手有些眷恋地抚抚侧脸,唇角微微勾起来,心想老师果然还是担心他。
李凤歧那日所说,不过是故意气他罢。
***
皇帝御驾归京,叫不少朝臣松口气。可紧接着皇帝再未露面,反而是整个太医署都被召去会诊,又让他们心悬起来。上京城中暗流涌动,人人焦灼难安。
宫外。
凛凛冬日里,他穿得依旧单薄,雪白披风之下,是同色长袍。墨色长发束起,隐约能见鬓角已有几根白发,倒是张脸瞧着还年轻得很,也冷漠无情得很。
崔僖走到近前,便谨慎地收敛神情,肃容道:“太傅随进来吧。”
“陛下伤势如何?太医怎说?”韩蝉抬步同他往内走。
崔僖却没有应答,欲言又止地摇摇头,长叹口气:“太傅还是自己去问太医吧。”
奉命去永安王府探究竟沉重予总觉这气氛有些不对,寻几个*员来询问,方才得知上京城这几日发生之事。
他顿时越发笃定李凤歧果然只是在试探他,实则早就已经动心思。不然除他,谁会还知道皇帝伤重垂危假消息,并将之散播出去?
沉重予心思定,叫人备礼,便去永安王府。
沈家车驾抵达王府时,李凤歧等人正在吃暖锅——天寒地冻,也不能出门走动,只能在府中自娱自乐。
李凤歧、叶云亭,季廉,再加上朱烈与五更二人,吃得倒也算热闹。
说话间,两人进内殿,到李踪榻前。
屋里伺候内侍不多,都谨慎地各行其是,不敢发出丝多余声响。空气里除沉肃凝重之外,还有浮着浓烈药味。
韩蝉走到近前,垂眸打量塌上李踪。李踪被子只盖到胸口,胸口往上,则以厚厚绷带包扎着,白色绷带边缘,隐约沁出些暗红血迹。
他脸色比纸还白三分,早没之前那股意气风发,病歪歪地躺在榻上,倒是少见地露出几分符合年纪稚嫩青涩来。
韩蝉定定看他许久,抬手替他将脸颊旁有些凌乱发丝理好,而后直起身道:“带去见太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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