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发生事情太过真实,他明明只远远地见过皇帝寥寥两面,但在梦里,却连他容貌都清二楚。
还有后头来那人,分明是太傅韩蝉。
韩蝉气质太特殊,叶云亭其实只远远见过他背影,但那种冰冷出尘气质,却让他瞬间笃定对方身份。
北疆叛乱,朱闻身死,坑杀五万玄甲军……还有最后韩蝉拿出来,那瓶解药。
除解药之外,前头桩桩件件,都能和叶云亭前世记忆对上。
叶云亭心脏重重跳,陡然自梦中惊醒,坐起来。
刚给他喂完药季廉被这动静吓得瞪大眼,随即又欢喜起来,伸手去试他额头温度:“少爷你总算醒?!”
他带着哭腔道:“你昏睡天夜,差点以为你熬不过来。”
说完又觉得不吉利,连忙打自己嘴巴下,双手合十朝四方作揖:“刚才是胡说八道,不作数不作数。”
叶云亭刚醒过来,头脑还有点昏沉,身上更是黏黏沉重。他捏捏鼻梁,还惦记着计划:“事情可办妥?”
?你这是在自绝后路。”
“你还是贯自以为是。”李踪脸上笑意滞,神色阴鸷地盯着他:“那你便等着看吧,没你,没玄甲军,朕这把龙椅,依旧能坐得稳稳当当。”
他似是气极,甩袖怒气冲冲地走出去。
榻上李凤岐下颌紧绷,目光死死盯着他背影,忽然猛地吐出口血来。
他费力地半侧着身体,额头青筋迸出,丝丝缕缕鲜血自咬紧唇齿间溢出来,滴落在床榻和地面之上。身后长发胡乱垂落下来,恰挡住他发红眼眶。
前世季廉在他墓前就曾说过,永安王出事之后,他心腹得知消息,为救他意图杀回上京,
“办妥。”季廉吸吸鼻子:“没出岔子。”
叶云亭这才放下心来,只是他扫视四周,看着熟悉陈设,又回忆起那个格外真实梦境,心脏便下下打起鼓来。
他推开厚重锦被,慢吞吞穿上鞋便起身要往里间去。
季廉把按住他,急道:“少爷你才刚醒,不能见风。”
叶云亭浑身酸软,被他按住时动弹不得,只能好声好气地同他商量:“去找王爷有些要紧事。”
叶云亭被他这模样吓到,虽然明知是在梦里,颗心却狠狠揪起来。
他正着急时,却又有个人走进来。
这人周身气息很冷,仿佛身带冰雪,连声音都是冷:“王爷可愿考虑提议?”
他从袖中拿出只拇指长短白玉小瓶放在李凤岐面前:“王爷若是同意,这解药便归你。”
解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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