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廉很快打水过来,只是却只有盆冷水。
叶云亭皱眉:“不是要热水?”
“找不到厨房在哪儿,那些婢女都跟哑巴似,不管问什都没反应。”季廉越说越觉得不对劲,等再看到床上躺着人时,嘴巴都合不拢,捂着嘴巴惊道:“永安王怎这副样子?”
“罢,冷水应该也能将就用,”叶云亭松开眉头,看眼床上人,脱掉厚重喜服外袍,卷起袖子,将帕子在水中浸湿后拧干:“王府里事得空再跟你说,你先去找找看有没有干净被褥,顺道再多打点水来,今日要先把屋子收拾干净。”
他边交代着,边小心用沾湿帕子给李凤岐擦脸。
相比之下,次子李踪就被忽略得多。
他虽与李洐是母同胞亲兄弟,但与兄长关系并不亲厚,反而同当时还是世子李凤岐关系更加亲厚,还时常去永安王府小住。据说李凤岐打小性子冷清,便是天子面前也吝于言笑,但唯独对李踪十分护着,几乎当成亲弟弟疼爱。
后来太子李洐外出狩猎时遇刺身亡,显宗皇帝大受打击病不起,没多久就撒手人寰,临死前才下诏传位给次子李踪。
李踪当时不过十七,又从未受过储君教导,于政事窍不通。不少老臣借机倚老卖老,意图拿捏新君,丝毫不给李踪面子。还是李凤岐持成宗皇帝御赐啸雪刀,于金銮殿上怒斩三名大臣,方才镇住帮蠢蠢欲动老臣。
而自金銮殿怒后,李凤岐凶名又更上层楼。
这人脸也不知多久未曾擦洗过,嘴角和下巴还残留已经变黑血块血渍。胸口衣襟处更是被黑红血迹与褐色汤药染得片狼藉。
叶云亭心中叹息,代枭雄,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。
这事就是说出去都未必有人信。
思绪打岔,手下就重些,声闷哼将叶云亭从沉溺思绪中拉回来,他凝眸,恰与双冷冰冰凤眼对上。
人虽
当然,这些都是叶云亭道听途说来,真假如何他无处分辨,但历经两世之后,他唯能确定是,今上必定是忌惮永安王。
至于兄弟情谊,或许从前有,但登基为帝之后,却未必还剩下多少。
否则不至于如此折辱个命不久矣病人。
叶云亭看着满身狼狈男人,缓缓吐出口浊气,扬声叫等在外间季廉去打桶热水来。
他自己则去把屋里窗扇都打开通风透气,这屋子大约是闷太久,除帐幔上散发汤水馊味儿,还混合着尘灰味和潮湿霉味,别说是病重之人,就是他在里面待久,也有种呼吸不畅窒息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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