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头监测仪器已经恢复平稳,阮时青正好好地躺在床上,不再痛苦地皱着眉头,神态安然。
幼崽顿时松好大口气,正想穿好鞋下楼去叫09,接着又惊悚地转过头。
暗红色眼眸睁得大大,中央黑色瞳仁竖成条线,动不动盯着阮时青看。
——他觉得爸爸好像和之前不样。
没等幼崽研究出到底是哪里不样,09已
四肢百骸里重新充满力量,阮时青振作起精神,奔向水面……
巨大消耗,让阮骄维持着和爸爸额头相贴姿势,疲惫地昏睡过去。
绷紧身体软绵绵倒下,幼崽头歪,就滑到阮时青颈侧。他模糊中似乎还记得自己要帮爸爸,身体本能拱拱,却因为太过疲惫,无法醒来。最后趴在爸爸胸口,脑袋埋在爸爸颈窝睡过去。
……
昏睡幼崽是被外面尖叫声惊醒。
碍。
越往上,四周水越浑浊。
水中游弋着灰白色絮状物,在他靠近时,自发地缠绕上来——窒息和疲惫感愈发浓重。
他试图摆脱那些絮状物,可挣扎得越厉害,力气流失也越快,头脑也变得昏沉起来,恍惚间仿佛又听到那只新生虫族刺破耳膜嘶叫。
挣扎动作也越发迟钝起来。
他摇摇晃晃爬起来,揉揉眼睛,还未回过神,就听见09和熊家兄弟在说着“这些藤蔓怎回事”,“夜之间怎长得这大”之类话。
幼崽使劲儿晃晃头,终于清醒点,然后就察觉不对,今天卧室好像格外昏暗些。
他下意识朝窗边看去,随即惊讶地瞪大眼——卧室里那扇明亮落地窗,此时被纠缠落星藤蔓堵个严严实实,只有细碎阳光艰难穿过枝叶缝隙挤进来,卧室才不至于完全漆黑。
幼崽张大嘴,鞋子也顾不上穿,哒哒哒冲到客厅去,就见客厅也片昏暗,窗户被落星藤蔓封严严实实。
接着猛然想起来什,他又冲回卧室,去看看爸爸。
意识到自己无力后,阮时青心中凛,又再次挣扎起来。他边抵抗着那刺耳嘶叫,边挥开灰白色絮状物往上游。
激烈抗争中,水中浑浊片。
不知是不是阮时青错觉,他总觉得头顶水光更明亮些,似乎快要抵达水面。
他眼中又多些坚定,只是越发疲惫身体和昏沉头脑,却让他动作越来越慢,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时,股柔和力量重新包裹他。
四周水面又变得清澈起来,那些灰白色絮状物被隔离开来,只能漂浮在四周,无法再靠近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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