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繁低着
目光对上,两人突然都沉默。
陈景深垂眸看他,眼睛黑沉幽深,没有话里挑剔,像把无言又锋利钩子。
身边冷调家具仿佛都消失,他们又回到南城七中看台那节台阶,陈景深追问他天“们谈什”,他也是这把人衣领抓过来,拎到自己面前说话。
再之后,他们每次挨得这近,没多久就要接吻。
这是重逢后,陈景深第次认真看他。
喻繁本想着这套图也就剩最后两张,干脆起修完事。但没多久他就后悔。
“怎不修?”刚要切到下张,陈景深问。
“你不是说不用修?”
“你不是说丑?”
喻繁握笔手紧点,深吸口气去修左边角落人。
要办场,想把这套图也做进婚礼视频里,你最近不是缺钱,帮你答应。这个也尽快,新娘说过两天来店里拿照片。】
【汪月姐:跟你未来姐夫吃饭呢,不然顺手就帮你修。那辛苦你加班,下周请你喝奶茶。】
喻繁回句“不用”,接收文件时顿下。
“你忙,不用管。”身边人懒声说。
于是喻繁点开文件,摸出数位板低头忙碌地修起来。虽然客户意见只是人物问题,但图重新回到手里,喻繁忍不住又微调下光影细节,再重新去修曲线,每修好处就放大缩小好几遍去确认。
除瘦点,喻繁其实没怎变,只是熬夜修图修出淡淡黑眼圈,嘴唇干得有点发白。
视线被什东西晃下,陈景深垂眼,视线往下落去。
喻繁回神,条件反射地跟着他往下看。看到自己洗漱时怕弄脏而敞开外套前襟,还有不知什时候跑出t恤圆领外,用细银绳吊起来白色纽扣。
喻繁神经跳,恨不得把这颗纽扣扯下来扔出窗外。
他立刻松开陈景深衣服,慌乱到用两只手去把它塞回去。在外面呆时间长,纽扣贴到皮肤上时还凉凉地冰他下。
陈景深偏着头,冷淡地开始指点江山:“修矮点吧,比新郎高太多不合适。”
“给修点笑?”
“头发好像有点飘。”
“鞋……”
喻繁忍无可忍,扭头就扯陈景深衣领:“陈景深,你屁事怎——”
把这份文件重新传给汪月,喻繁瞥眼旁边人,确定陈景深在看手机后,他飞快打开昨天那张照片,把陈景深脸颊从天上拉回来。
“做这行几年?”陈景深问。
“谁记得。”喻繁含糊道,“算上兼职,四年吧。”
陈景深目光落在他屏幕上:“看不出来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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