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景深发消息没人回,打电话没人接,他给自己定规则,局贪吃蛇结束就再试遍。周末两天时间,喻繁已经破他记录,勉强超千多分。
又局游戏结束,陈景深退出来习惯性去看排行榜第,却发现上面是他自己头像。
可他还没有破喻繁游戏记录。
陈景深僵坐在那很久,直到有人上楼,声控灯亮起,陈景深身影把那人吓跳。对方哆嗦,脱口道:“草!有病吧坐这不出声!”
陈景深不说话,只是终于愿意动动手指,按照自己刚定规则,切回微信去发消息。
其实她没把话说完。
她当时原本是想给喻繁耳光。明明变好,明明进步,为什还是被拽回去呢?但她站起来后,巴掌又忍不住变成拥抱。
“陈景深知道吗?”她问。
她明显感觉到喻繁震,可能是终于明白她之前说“千难万难”是什,少年许久都没再说话。
直到最后,她才听到句低声、哽咽。
庄访琴在出声之前想过陈景深知道这件事后各种反应,或悲伤,或震惊,或慌乱。
但陈景深很平静。他言不发地坐在那,直到广播站开始营业,操场音响响起《夏天风》前奏,陈景深才终于开口。
“他说什?”
说什……
庄访琴脑海里立刻浮现那个平时散漫嚣张少年,疲倦地微驼着背,垂眼望地,轻描淡写地对她说:“老师,读不。”
已经发不过去。
在楼梯坐到晚上十点,直到手机先撑不住没电关机,陈景深才终于从台阶起身,转身离开小区。
这条老街很小,陈景深把每家店都走遍,又去酷
“别说出去,求求你,老师。”-
陈景深去那个破旧老小区。
喻繁似乎不是很想别人看见他出现在这里,以前他每次来时候,总是被很急地拽进屋里。
但今天他敲很久门,又在门外台阶上坐两个小时,还是没人愿意放他进去。
小区楼梯是声控灯,很长段时间,楼梯间里只有盏幽幽手机灯光。
庄访琴开始不答应给他办,让他实在不行就先休学,等事情处理好再继续回来读书。喻繁又摇头,说不回来。
陈景深听完没说什,只是点点头,收拾好东西,背起书包说:“知道。老师再见。”
庄访琴站在七班走廊目送着他离开。
放学有段时间,操场跑道已经没几个学生。陈景深单肩背着包往校门走,影子被落日拖得很长,板正又孤独。
庄访琴摘下眼镜,眼泪忽地又涌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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