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景心放下来,说:“想把更多人领进这里。”
阚泽于夜色中注视着他熠熠眸子,忽而笑。
“那便去做。”
没什好怕,你只需知道,在你身后,就好。
*
“别哭啊,”司景对地上姑娘说,“哭什?——你要是没地方可以去,就先待在这儿吧。”
他们收留这姑娘。吃饭时,女孩和他们说自己经历:家中被抢劫空,她被当着父母面强拉出去,父母要保护她,却被开膛破肚
她没说仔细,泪珠子大滴大滴落进碗里。司景却从来没想过世间还能有这样事,这晚上翻来覆去也不能睡好,最终拉着阚泽袖子蹭进他怀里,垂着毛耳朵声不吭。
阚泽拍着他背,顺许久,才听见猫崽子沙哑着声音问:“人为什要这样呢?”
阚泽说:“因为他们不是人。是畜-生。”
呢?
他还不是满怀仇恨那个司景,这还是他第次动手杀人。剥夺人生命,并没有司景想象中那困难,相反,就像泼出去杯水、碰翻个杯子,是很容易件事。
阚泽眉眼忽然柔和下来。他往前走两步,司景就往后退两步,好像怕自己身上血腥味儿沾到他;可阚泽只是看看他,随即接过他手中枪。
他沉稳地托着枪把,微抿嘴唇,给地上没有死透人补枪。那人歪过头,彻底不动弹。
司景吓跳,喃喃道:“阚泽?”
第二日,司景带回隔壁村五岁小孩。
第三日,司景带来才十三四岁两个小姑娘。
第四日,第五日
渐渐,司景不是将人带回来,而是选择把敌人赶出去。拿起刀反抗人越来越多,司景在这些人里,与
司景抵着他,含糊道:“可胸口闷闷地疼。而且”
短腿猫沉默会儿,低声说:“还想杀人。”
他微微闭眼。
“想把他们都杀,尸首从这片土地上扔出去这是不是不应该做?”
“没有不应该做,”阚泽揉着他耳朵根,轻声道,“只有你想不想做。”
“没事,”猫薄荷草低声说,“在呢。”
他甚至没有句苛责。
阚泽爱就是这个司景。——即使是无忧无虑长大,却仍旧心地纯善,虽然大佬总是不肯承认自己心软,可事实上,他小猫咪怀着颗不逊色于任何人赤子之心。
上次阚泽没能陪着他,这次却打定主意要陪他到底。天罚也好,报应也罢,他绝不可能让司景再独自人去闯。
司景手微微打着颤,直到看见那姑娘跪下给他磕头,方闭闭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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