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”
司景愣愣地望着他,半晌后,抿抿唇。
“这里不让放烟花爆竹——”
“没事,”阚泽说,“这不属于烟花爆竹。”
“”
“过年啦!”
“过年——”
可现在这些,都没有。
人已不在,景也并非当初。年像是块被嚼烂吐出来口香糖,软塌塌黏在地板上,品不出点甜滋味,反而生出苦涩。
司景深吸口气,瞧着手机。
叶子希希瑟瑟地抖,偶尔有不知名鸟叫声。司景说:“你之前过年是什样子?”
阚泽怔。
他从漫长记忆中挖掘来挖掘去,也只能知晓那年与小花同共度节。他记得猫崽子被按着套上毛线裙,屋里头人哈哈笑着倒成团,短腿猫瞪着橄榄青眼,脸地生无可恋,惹急便直接挥上爪子;他记得它蹦过来,用湿润鼻子蹭蹭他,胡子蹭过来,带着痒意。
那些只是几十年前,却像是无比遥远事。
见他沉默,司景自顾自往下说:“原来这种节日,可热闹。”
“要来吗?”
阚泽冲他摊开掌心。
司景没说话,沉默会儿,伸过手去,接过几根。烟花棒飞快地烧着,多少给这空气带来点热意,他控制着这近乎发白火花,在空气中画个圈。那圈把山下灯火框进去,他忽然有些眼睛发酸。
“不就是玩个这吗,”司景使劲儿眨眨眼,说,“多大点事——看给你画个大——
“马上就该到十二点,”他说,“该过,还是得过。”
哪怕不是当年模样呢。
秒针缓慢向前移动着,司景倒数,“三——二————”
眼里头忽然映出火光。身后男人不知道什时候拿来把烟花棒,这会儿有几根点燃,刺啦刺啦地响,顶头冲着小小金色火花,上下跳跃。
他如既往地笑着,火花把他侧脸也映亮。男人在跳跃光斑里,说:“司景,新年快乐。”
这样日子像是打开他话匣子,不知为何,他竟莫名想把心底里存那些东西全都吐出来,污泥也好温存也好,都倒个干干净净,“原来时候”
“他们都会玩炮,各种各样。”
“摔个响,像小飞机样能冲上天,在手里头拿着燃烧要是埋在雪里,能炸出个坑来。”
于是孩子们又都嗷嗷叫着,捂着耳朵躲得远远。偶尔路过,猝不及防,倒被喷身雪。
女主人那时候肚子已经有些显怀,也被递过来根烟花棒。她拿在手里头笑着,司景就趴在她肩头,眼里映出都是星星点点火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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