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恕笑而不语。
谢蕴川将人送到门口,见两人低声耳语还时不时看自己眼,只以为殷承玉还不放心,连声保证道:“陛下且放心,臣必不会冲动行事。”
殷承玉“嗯”声,饶有兴味地打量他眼,这才上马车折返宫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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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蕴川赶赴山东之后,殷承玉又将福建巡抚奏请“请开市舶,易私贩为公贩”奏折单独拿出来,在朝会上与群臣商议。
经过朝上几日争论之后,最后由殷承玉拍板,灾民要安置,但运河连年决口改道,亦不能坐视不理。
治理河道银子,则从皇帝内库调拨,待国库充盈之后再还上。
至于此次治理河道和救灾*员,殷承玉指派两名对河道治理十分有经验工部*员,又钦点谢蕴川为钦差,行监察之职。
谢蕴川离京前晚,殷承玉微服出宫去送他。
这次谢蕴川名义上是代帝王监督河道治理和灾民安置,实则暗地里要借着巡视运河之名,先行摸清山东等几个布政司藩王封地大致情形,最好是能找到不那守规矩,以之作为削减藩王岁禄推行新政突破口。
自海禁之后,广东巡抚福建巡抚等沿海*员年年都要上折子请求解除海禁,只是从未被应允。如今殷承玉打算从沿海商税上开源,自然便将解开海禁事提上日程。
大燕自太。祖开始,便有海禁之策,后来随着海寇日益猖獗,海禁政策愈发严苛。除朝贡贸易之外,不允许民间百姓与海外诸国有任何商业往来。但海外贸易利润丰厚,沿海带常有商人私自出海贸易,屡禁不止。
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既然堵不住,便不堵。
殷承玉曾翻阅过太。祖未曾禁海前记录,那时沿海带海外贸易相当繁荣,每年光是往来交易数额就已高达到数千万两。朝廷若是对之加以管理和规范,何愁税收不足?
这世许多事情都未曾发生,谢蕴川阅历和资历并不如前世,殷承玉担忧他年轻冲动不顾自身安危,不仅微服到谢府再次叮嘱番,还将带来小队东厂精锐拨给他,以便暗中保护。
谢蕴川自不知自己前世与皇帝渊源,面对殷承玉关切时既感动又兴奋,有种伯牙子期相见恨晚之感,只恨不得肝脑涂地立即将封地上藩王们锅端以报君恩才好。
殷承玉有些哭笑不得,想不到曾经心思深沉谢首辅也有这样生嫩时期。
反倒是随行薛恕轻“呵”声,见怪不怪模样,还同殷承玉耳语道:“他现在好骗得很。”
殷承玉斜眼瞧他:“你就是这哄得他将你当恩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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