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多宝被虞皇后派来伺候太子,可谓是亲眼瞧着太子长成,如今瞧着薛恕是又欣喜又担忧,也不知如今局面是好是坏,心情复杂很。
好在薛恕是个知恩图报,满心满眼都是殿下。
郑多宝心情复杂地拍拍薛恕手臂,见他沉默不语,便当他将自己话听进去,将门扉推开,道:“去吧。”
薛恕拧眉瞧他,没明白他为何忽然拉着自己说这番话,却捕捉到条重要信息——殿下还在生气。
他回想起昨日事,抿起唇。迈步踏入内殿。
郑多宝小心觎着他并不太好脸色,迟疑下,还是未敢替薛恕说两句好话,轻轻叹口气,躬身退出去让人去传薛恕来。
薛恕自司礼监匆匆赶来。
自隆丰帝驾崩后,压在薛恕身上事也不少。龚鸿飞谋反,高贤身死,如今锦衣卫、司礼监、东厂、西厂都暂时由他代掌,宫中禁军需要重新整顿操练,巡防亦要重新安排。更还有东西二厂势力需要重新整合,提拔可靠人手接替。
虽比不上殷承玉日理万机,却也实在不算清闲。
听说殿下传召,他便立即放下手里事务赶来,就见侯在外间郑多宝神色复杂地看着他,半晌还是将他拉到边,低声提点道:“你也跟殿下那多时日,当知殿下虽然向来宽和,但却不是那偏宠无度之人,切不可恃宠而骄。今日之事虽惹殿下不快,但你好好认个错,日后注意些分寸,便是殿下登极之后,亦不会亏待于你。”
门扉开合发出轻微动静,殷承玉循声抬眸,瞧见他身影,眼眸便眯眯,从鼻腔中发出嗤声。
昨日事他本是有些不快,但方才细细想来,又觉得最近这些时日薛恕情绪十分不对劲,那点怒意也就散,眼下更多是疑惑。
他打量着站在面前人,手指在扶手上轻叩。
“孤后颈上牙印可是你故意留下?”
他本以为薛恕会寻上堆理由来证明自己
他作为旁观者,也算看得出几分端倪——殿下待薛恕是不样。
殿下素来洁身自好,并不重欲,但薛恕却是个例外。
殿下刚长成那会儿,也不是没人打过爬。床主意,甚至还有那等心思不纯,故意安排人妄图引未经人事太子入歧途。但凡是生不该有心思,都被殿下发落。那个时候同殿下年岁差不多二皇子和三皇子房中都已有数个侍妾,尤其是三皇子那般风流放荡,不仅是侍妾,娈童也不是没养过。
唯有他们太子,就连皇后安排美人也不曾收用,心扑在朝政上。
这些年来,也就个薛恕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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