奏折上陈,自腊月之后,
雪白手指捏着那枚玉戒抵在他唇边,殷承玉笑道:“自然是惹孤生气惩罚。”
“口枷不在手边,你便咬着这个好。”殷承玉松开手,见他顺从咬住玉戒,方才有些许解气:“好好咬着,别再惹孤生气,知道?”
拉拉红绳,见薛恕咬得紧。殷承玉这才满意。
他将锦被掖好,靠在薛恕怀中,打个困倦哈欠,心满意足地阖眸睡。
*
在床边坐半晌,薛恕脱靴上榻。
有便有二,他宽衣钻进被褥里,将人揽进怀中,又摸索着去握他手。
只是刚刚握住,就发觉掌心柔软手忽而动起来,大力按住他手腕。薛恕心头跳,凝眸去瞧怀中人。
只见方才还阖着凤眼不知何时睁开,正清冷冷瞧着他,叫人分辨不出里头情绪。
“薛督主这是在做什?”
招架之力,只能退再退。
旦最后层窗户纸也被扯下来,那些深陷淤泥陈年旧事便也会被摆到台面上来。
那样难堪场面……薛恕闭闭眼,竟是想也不敢想。
越是恐惧,便越想靠近。
他踏着阴影行至窗下,伸手推推,却发觉那窗已落栓。
小年过,转眼便是除夕。
爆竹声中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。[1]
除夕大宴之后,辞旧迎新,便进新年里。
今冬天寒,鹅毛大雪不知下多久,即便年节里也冷得很。初三之后,隆丰帝便计划要去京郊温泉行宫里住阵,待元宵之后再返回京中。
只是还未成行,便接到湖广巡抚姜政飞奏,上报湖广雪灾。
薛恕与他对视半晌,舔舔唇:“天冷,臣给殿下暖床。”
殷承玉并不客气地嗤声,定定瞧着他紧张神色,最后却没有赶人。
他松开薛恕手腕,手指捏住他颈间红线,将他藏在衣中玉戒拉出来,捏在指尖把玩着,语调拖得长,透露些许危险意味:“想留下来也可以……”
薛恕眉头跳下,直觉后头必然有什为难人条件,果然就听他接着道:“但你得听话领罚。”
“什罚?”薛恕喉结振动,声音有些哑。
果然是生气。
薛恕抿起唇,神色有些阴鸷。自袖中摸出把薄薄匕首,顺着窗缝卡进去,轻而易举挑开栓子。
自窗外翻进去,驱散身风雪后,薛恕习惯性走向罗汉床,却发现原本放着罗汉床地方空空如也,显然是被搬走。
殿下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生气些。
他靠近拔步床,瞧着床上人,阴鸷神情变得和缓,露出几许无奈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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