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靠近年关,事情越多。腊月二十三,小年夜。
隆丰帝在皇极殿设宴,为鞑靼与瓦剌使团送行。
瓦剌与鞑靼使团在京逗留已将近月,这些时日里都由鸿胪寺派人接待,另外还有礼部*员与鞑靼使团商议联姻细节。
两边*员拉锯谈判这些时日,到底将联姻章程敲定下来,定下婚期。
乌珠公主虽贵为公主,但大燕到底是宗主国,即便只是皇子,也不可能叫个异族公主做皇子正妃,而且殷承璟本已与五军左都督姚兆安幼女口头定过婚约,所以最后商议之后,定下乌珠公主为三皇子侧妃。
……
自入冬后,殷承玉难得睡个好觉,没有迷迷糊糊地冻醒,反而有些热。
他醒来时,被褥间甚至还残留着暖融融温度。冬日里暖洋洋感觉总格外叫人贪恋,殷承玉生出些许惫懒,没有立即起身。余光往屏风侧瞟瞟,罗汉床上已经没人,想是薛恕已经离开。
殷承玉在床上多躺会儿,直到暖意逐渐散去,方才起身来,抬手拉床边铜铃。
雪白衣袖滑落,露出截瓷白手臂,以及手背上细微红痕。
因为薛恕动作,熟睡中人皱皱眉,薄薄眼皮下眼珠颤动,似下瞬就要醒来。
薛恕霎时顿住,屏息看他。
僵持大约刻,殷承玉到底没有醒来,皱起眉头缓缓松开,神态复又变得平和。
薛恕缓缓松口气,替他掖好锦被边角,侧着身小心翼翼将人揽入怀中,双脚也摸索着靠过去,让他有些冰凉足底贴着自己脚背,替他暖着。
或许是因为畏寒,又或许因为前世同眠养出默契,这回殷承玉并未抗拒,反而无意识地调整姿势,贴近他,睡得愈发安稳。
殷承玉眸光顿,垂眸细细瞧着那手背上红痕。那印记很淡,但他肤色太白,依稀能瞧出是几枚指印。
试着用左手握住右手,瞧着恰好被手指覆盖指痕,殷承玉眉梢便动动。
难怪昨夜格外暖和。
他松手,指尖抚过手背上痕迹,丰润唇勾起,低低嗤声:“这便忍不住?”
*
薛恕垂眸瞧着怀里人,将他规矩置于身侧手拉过来,掌心相对,十指紧扣。
这是近得不能再近距离,身体贴近,彼此温度交换相融。
心底空块巨大缺口,也因这源源不断传来温度,逐渐充盈起来。
但充盈之后,又又另种欲望野草般疯长。
薛恕凝眸看他许久,将所有阴暗、不可见人念头点点压下去,珍惜万分地在他唇角轻轻碰碰,方才拥着他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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