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承玉回去时,贺山与赵霖没再喝酒,正在分吃烤好野鸡。
贺山拿着把匕首,灵活地将烤鸡肉片在盘中,递给应红雪。
见殷承玉出来,他将架子上烤鸡往殷承玉面前递递:“殿下尝尝,这野鸡不错,烤得焦嫩。”说着未见薛恕出来,又探头探脑地往他身后看:“怎未见薛恕?”
这两人不是道出去?
“孤喝酒没甚胃口,你们吃吧。”殷承玉拒绝烤鸡,想到独自留在林子里薛恕,毫无负担道:“他喝多酒,正在林子吐呢。等吐完应该就回。”
紧缚于腰间手臂微微颤抖,殷承玉察觉到他濒临失控情绪,有些懊悔地抿唇。
他不该如此激他。
缓缓吐出口浊气来,殷承玉没有再继续试探,而是拍拍他手臂:“知道你不是阉人,松开些,勒疼孤。”
那双铁钳般手臂果然松动些。
殷承玉顺势自他怀中挣脱出来,刻意忽略他泛红眼,拍拍他脸颊,笑道:“你这命根子可是孤替你保下,当好好谢孤才是。”
,纯白。将他低贱与卑劣尽数映照,无处可藏。
纵是他早已经黑心肠,每每对上他那双澈然眼,仍觉得不堪。
他是九重天上神明,是不可触摸之冷月。
本该居于高处俯瞰世间。
那些蝼蚁将他拉入泥中,他本想去去救他,却动私欲,死死拉着他,在泥沼中沉沦。
贺山实在话多,眼见他似还想再问什,殷承玉借口犯困,回自己帐子。
“竟然喝吐?”贺山将烤鸡收回来,边片肉边同应红雪咬耳朵:“小弟这酒量忒差,还不如你好。”
应红雪实在听不下去,剜他眼,将鸡腿塞进他嘴里,冷声道:“吃都堵不住你这张嘴。”
她想起殷承玉殷红异常唇,还有
薛恕与他对视,目光晦涩。
良久,方才哑声道:“是该谢殿下。”
得满意答案,殷承玉略略颔首:“外面风大天寒,孤先回。”又扫他眼,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滑滑:“你且在此处醒醒酒吧。”
说完,便转身离开。
……
渎神,遮月。
他与那些人并没有什不同。
疯狂和偏执似是刻在他骨子里东西。
他对殷承玉感情,掺杂着自卑、偏执、绝望、占有。这些情绪像泥沼样包裹着他,让他越挣扎越往下沉。于是在皇陵再见到殷承玉那刻,在殷承玉向他发出邀请那刻,他终于露出森然爪牙,迫不及待地将他拖下来。
他想与殷承玉道沉沦,又渴望殷承玉像从前样,救他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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