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宴仍在继续。
乌珠也曾像这般向殷承玉示过爱,只不过那时鞑靼强大,乌珠态度也更狂妄些。
她目标直指皇后之位,言辞之间溢满威胁,暗示若是大燕不允,她便让汗王亲自带着草原勇士来京城“提亲”。
殷承玉自然不应,只是顾忌着边关百姓尚需休养生息,不愿太过激怒鞑靼,到底未曾采纳他意见将鞑靼使臣与乌珠公主斩杀在阵前,客气招待后将人送回去。
事后鞑靼果然带兵进犯,只不过殷承玉早有防范,提前派兵布局,才防住鞑靼进攻。
而鞑靼汗王虽觊觎大燕,但北方诸部面和心不和,瓦剌残部亦伺机死灰复燃,所以击不中之后,再未强攻。
边阿哈鲁叫她两声,见她恍若未闻,皱眉在她案前敲敲,加重声音,用鞑靼话快速道:“素闻大燕太子文治武功出类拔萃,如今看来,大燕太子胜其父太多。公主还需多用些手段。”他隐晦地瞧对面瓦剌使团眼,阴沉沉道:“今春交战,瓦剌元气大伤,若是没有大燕支持,明年汗王必能吞下瓦剌。”
乌珠公主收回目光,略略放松身体,才颔首道:“太师放心,乌珠必不辱使命。”
她说完,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观察斜对面。
却再度与薛恕目光对上。
薛恕目光太利,看人时仿佛裹着刀刃,层层割过皮肤,杀意如有实质,叫人坐立难安。
双方之间勉强维持着表面和平,甚至边境还有互通贸易,但彼此都心存吞并对方之心。
这种情况直到殷承玉驾崩三年之后,他按照殷承玉生前制定之策安抚百姓,韬光养晦。在国库充盈、兵力充足之后,亲自带兵征讨鞑靼,举踏平北方诸部,将北方草原并入大燕国土之内方才结束。
而当年曾想嫁与殷承玉做皇后乌珠公主,被他亲手斩杀在阵前。
临死之前,这位已嫁做人妇异族公主甚至还想引诱他,以换得线生机。
薛恕冷冷笑下,晦涩目光落在殷承玉雪白后颈上,伸手摸摸怀里帕子,将源源不断涌出,bao戾小心藏起。
乌珠瞪他眼,飞快收回目光,在心里骂句。
个太监而已,怎看着竟比草原上猛兽还要凶悍。
薛恕却是冷冷看她半晌,才收回目光。
这位乌珠公主虽然年纪不大,但野心可大得很。
上世在殷承玉登基之后,她也曾随阿哈鲁出使大燕。彼时大燕国力贫弱,北疆兵力不足,防卫空虚。而鞑靼在吞并瓦剌后,实力大增,在乌珠父亲托烈汗王带领下越发兴盛,对大燕也越发不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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