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太监很快捧温热茶水过来。
殷承玉喝杯温茶润喉,嗓子才舒服些,让小太监去传崔辞过来。
不过片刻,崔辞便来。
殷承玉已经换好衣裳,只身体还有些虚弱,便靠坐在
被送往营帐时,他陡然想到什来,叫崔辞过来,嘱咐道:“你去跟着薛恕,若是有要人贴身伺候地方,务必要你亲自动手,莫让旁人近身。”
崔辞虽然不明白缘由,还是应下,跟着薛恕去。
*
殷承玉醒来时,已经是第二日。
外头雨势还未歇,仿佛要将春夏未曾下雨水次性补足般。黄豆大雨点砸在营帐顶上,如同细密鼓点。若是往日,殷承玉怕是要嫌嘈杂,可此时听着外头雨声,却觉得平静。
两人腰部以下都被土石埋,头顶还横着颗枝桠茂密大树。
崔辞本想让人先将树挪开,却发现那大树其中根两指粗枝干,竟插进薛恕后背中,鲜血将那那截枝干浸染得暗红。伤口周边凝固血渍已经变成黑红色。
那树枝也不知道进去多深,他不敢动,只能先让人寻刀来先锯断树枝,同时让人清理下方土石。
好在这三日都在下雨,土石还未夯实,清理起来还算容易。
待树枝锯断,头顶大树被挪开,众人才小心翼翼地准备将人抬上来。
至少他们还有机会再感受世间嘈杂。
他身上脏污已经清理过,伤口也得到妥善处理和包扎。殷承玉试着动动,除腰侧和右手有些疼痛,其他小伤都还能忍耐。
他撑着手臂缓缓坐起来,动静惊动伺候在外间小太监。
小太监绕过屏风进来,是个熟面孔,瞧着应该是平日里伺候薛恕:“殿下可还有哪里不适?臣去传大夫来?”
“不必。”殷承玉嗓子还是嘶哑,说话时有些艰涩:“给孤倒杯水来。”
殷承玉久未见光,怕他被外面强光伤眼睛,此时眼睛已经蒙黑布。崔辞原想先将他送上去,但在殷承玉坚持下,行人只能先将薛恕送上去,只不过薛恕双臂紧紧箍殷承玉,搬动人不敢硬掰,只能再次为难地停下,请示殷承玉。
殷承玉摸索着拍拍薛恕手臂,凑近他耳边低声道:“已经安全,你先松开孤。”
薛恕不知道听没听到,但殷承玉再去拉他手时,他便松开胳膊。
其他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抬上去,放在担架上,送到临时搭建营帐内救治。
殷承玉后步才被送出来。他右侧腰上被锋利石头割伤,但好在伤口不算深,又得到包扎,眼下虽然虚弱,意识却还清醒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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