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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早,殷承玉便带着名单,往官衙去调取赈灾名单查阅。
知府丁昌顺听闻消息,心里就咯噔下。他强压下慌乱,陪着笑脸道:“赈灾名册杂乱,殿下不如到外头稍坐,想要看哪个州县,臣去命人找出来便是。”
殷承玉冷冷瞧他眼,道:“不必麻烦,孤只是随意看看。”
他嘴上说着随意,行动却极有目性。按照年份、州县查找,很快便找出昌乐,寿光,临朐等地赈灾名录。
殿下是九天上冷月,他能得片刻垂青已是幸运。
可骨子里,bao戾却又时时刻刻提醒他,想要什,得自己去夺,去抢。
就算是殿下也不例外。
只要他再胆大些,便能将九天冷月揽入怀中,让那清冷月光也染上自己颜色。
只不过是个可能,便叫薛恕兴奋起来。
他才解衣袍,用热水解乏。
白日里在外奔波整日,身体本该是极其疲惫,但因为在花楼事,精神却极亢奋。
薛恕整个人浸在热水里,手臂垂在木桶之外,手中攥着那件雪白中衣。
中衣布料柔软,还残留着浅浅淡淡雪岭梅香气。
薛恕将脸埋入其中,深深吸口气,勉强压制下去渴望又翻涌上来。
之后再按照村镇索引,就顺利找到想要东西。
看着名录上记载“八月初五,李家墩,李旺,领米斗”,殷承玉面色就冷下来。
——李家墩他去过,
他眼角微微发红,将雪白中衣塞入口中,发狠地撕咬。
中衣料子娇贵轻薄,很快便被撕裂,裂帛之声非但没有阻止薛恕,反而叫他撕咬动作更为粗鲁。
仿佛要将所有不能对殷承玉发泄恶念,都宣泄在这件中衣之上。
不过片刻,中衣便被撕咬得如同破布般,破碎布料垂在浴桶里,沾湿水,看起来更加狼藉。
薛恕呼吸越重,手掌攥紧揉搓,直将那破碎中衣揉搓得皱巴巴团,方才握着它沉入水中……
他微阖着眼,脑子里回想起却是殷承玉被他捂住嘴、被迫坐在他腿上时愤怒又脆弱神情。那时候他们贴很近,殷承玉整个人被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,仿佛任由他摆弄瓷娃娃般。
那种短暂掌控感叫他情动不已,仿佛殷承玉整个人都属于他,可以被他尽情占有,肆意把玩。
他呼吸逐渐粗重起来,想着若是当时自己没有松手会是如何。
这刻,他身体里仿佛有两个人在拉扯。
理智告诉他,若是他没有松手,殿下必然会生气,日后再不会与他亲近。他得小心藏好自己爪牙,徐徐图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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